第二天,刘一山一整天都是浑浑噩噩的。
经过昨晚的那么一闹腾,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有了什么变化。
这变化还真不小,搞得他总觉得身体不是自己的了,不太听自己的指挥。
手脚也不太灵便,在屋子里活动,一直都有嘭嘭砰砰的声音跟随,因为他总是碰到什么东西,而且还总把这些东西造成严重性破坏。
真像一大象,不小心走进了瓷器商铺里。
到后来,他都不太敢动弹了,反正昨晚也没有睡好,自己又是这个状态,他决定干脆给自己放假一天,好好地睡一天再说。
在刘一山的印象中,很多事情,睡一觉就能解决。
例如喝醉了酒,睡一觉后就没事了;
又如心情不好,睡一晚,第二天又是振奋的一天;
再说身体不适,睡一觉就又会好好的……
他坚持着把大黑牛赶进了牛棚,又上了一大捆之前备下的草料,然后自己呢,不吃不喝,进了自己的“狗窝”,倒头便睡。
就这样简单的流程,他还好像把牛棚差点撞垮了。
他一头倒在床上时,还感觉床也发出一声痛苦的脆响——也许他把床也整散架了?
刘一山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他头一挨床就睡了过去。
时间过了多久,没人在意。
一觉醒来,刘一山半天没反应过来,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伸个懒腰,活动一下手脚,刘一山感觉神清气爽,浑身充满了力量,他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
“这就是睡觉的奇妙……”
刘一山自言自语道。
他很满意这个结果。
小心翼翼地摸出门,他很害怕自己一不小心,又把家里的啥弄坏了。
但身体现在好像找到了感觉,四肢开始协调了,经过“睡觉治疗”,“它”和刘一山一样,很明显进入了状态。
只是刘一山还是感觉有些奇怪,因为他的力气好像大了不少。
外面的天确实黑了。
不,确切地说,外面的天空不是白天的天空了,而是晚上的天空了。天空并没有黑,因为现在的天空星光灿烂,明月高悬,正是亮成一片的大好时候。
原来他这一觉,居然一口气睡到了晚上。
刘一山现在又渴又饿,他可能都能吞下一口猪了。
但他还是要先去看看大黑牛,这个大家伙,以往每天白天基本都在外面的,只有到了晚上才进驻牛棚。
如今把它在牛棚里关了一整天,它不会憋坏了吧?
至少现在应该第一时间放它出来自由自由?
然而还没走进牛棚,刘一山就感觉有些异样。
牛棚里太安静了。
“黑娃子?!黑娃子……”
刘一山先是一愣,他发现牛棚很肃穆地卧在那里,月光照得牛棚都有些发光。牛棚里一切都好好的,牛棚的门关着,甚至那门还好好地用一粗绳系在门柱上,那绳子还是刘一山亲自绑上的。
一切都好好的。
可是大黑牛呢?
它怎么不在了?
它到哪去了?
“这大个子,它能到哪去呢?……”
刘一山心里有些发慌,要知道,自从十年前,他从自家的“田埂”上“捡回”了这条牛,他们基本都是形影不离的。
大黑牛就是他的牛,他的玩伴,他的兄弟,也算是他所有的家产,是他最珍贵的所有……或者说,是他生活的一部分,甚至是他生命的一部分……
可现在,它怎么不见了?
对于大黑牛,刘一山其实心里一直有个心结:这个大家伙,神秘兮兮的,它来无踪,会不会也“去无影”呢……
如果那样,……?
刘一山急忙慌慌张张地寻找。
大黑牛毕竟那么大的个子,它不可能“去无影”的,雁过还留影呢,一定要找到它。
在自家的破院子转了两圈,确定不可能在家里找到黑牛后,刘一山就急忙出外寻找。
院子里就那么大,怎么可能藏得下大黑牛伟岸的身躯,它只能在外面。
大晒坝没有。
大河坝也没有。
河里面有没有?
最近天比较热,以往天热的时候,大黑牛最喜欢把自己泡在河水里,只要有可能,一整天泡着,都很惬意。
“黑娃子,大个子,你在哪,快出来……”
刘一山顺着那条弯弯曲曲的,像一条飘曳的彩带的河流,边呼唤着边瞪大眼睛寻找。
他知道,有时候大黑牛调皮,会把整个身体都埋进水里,只把鼻子悄悄地露在水面。远远看去,就是一小截有两个疙疤的黑朽木,那个时候是最难找的。
但河面上什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