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牛又见(2 / 2)

没有。

没有黑魆魆像小山一样的黑牛身躯,

也没有像一截烂木头一样的黑牛鼻子。

……

这个家伙,难道真的不辞而别了?

……

刘一山不相信,大黑牛会这样就跑了,它对自己还是有感情的。

他都可以确信,在大黑牛的大脑瓜子里,自己绝对是它的第一重要,就和自己把它视若兄弟和生命一样。

那么它还可以到哪里去呢?

“那里……?”

最后刘一山想到了一个地方。

它当初出现的地方?……

刘一山来到了那个地方。

那个地方现在还是自家的田。

才收割完稻谷后,这田里没水,成了干田,干田里还留有整整齐齐的稻茬。

不用找了,大黑牛就在那里!

只不过,那里不是一条牛,是一群牛!

那群牛身披月光,显得生机勃勃,而又神秘得有些诡异。

“是它们?!……”

刘一山大吃一惊,他看出来了,那群牛,不是别的牛,不是普通的牛。

它们,可不就是十年前,冲进他家稻田的那群奇怪的牛?!

当初他二叔比较友善地驱赶它们,用扁担象征性地敲打了其中一牛的背,结果那扁担就变成了有神力的扁担,二叔用这扁担去挑货,挣了不少钱。

也就是那次,大黑牛当时还是小牛犊,它应该是跟随这群牛来到了这里,或者它本来就是这群牛中的一员,然后它和刘一山“接上了头”,并坚决地留了下来。

当初,刘一山和二叔以为小牛犊是不小心走散了,要它赶快跟上队伍,但那群牛慢吞吞地离去,看似不快,却几个眨眼,就远远地消失不见了……

刘一山和二叔还等了它们很久,以为无论是谁家的牛,或者是这牛群,都会很快来寻找这小牛犊的,结果,“黄鹤一去不复返”,这些牛一去就是十年,再没了音信。

现在,小牛犊早成大黑牛,刘一山也快把它们忘记了,但它们却突然出现了。

它们要干什么?

它们莫非是要领大黑牛走?

刘一山想到这,心里就不是滋味。

心里像挂了七八个油瓶,七上八下的。

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让他心绪不宁——

如果那群牛是大黑牛的族人、家人,现在它们寻了来,大黑牛跟它们走,于情于理,他是没法阻拦的……

可大黑牛和自己生活十年了,它和自己也成了一家人了。大黑牛要走了,自己该怎么办呢?谁来和他生活呢?谁来帮他干活呢?谁来陪他解闷呢?……

刘一山觉得自己的眼睛都湿润了。

他睁大了眼去看那牛群,虽然都是牛,外人是很难区分牛与牛之间的样貌的,但他还是很快找到了大黑牛,还有那牛群中,七八条牛的不同身份。

要知道,他可是真正的放牛娃出身呢。

刘一山细细地观察那牛群,他突然身体一震,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古怪,他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大黑牛好像并没有融入到牛群中。

它倒好像在和那牛群对峙?!

那群牛都面北,而大黑牛,却是面朝南。

双方是以头相向,以角相对……

那气场,可不是亲人间的温馨气氛,

明明是有一股杀气腾腾的寒气!

“怎么啦?这是要打架的意思?……”

刘一山脱口而出,他一下子跳了起来。

他不知道自己这是什么意思?

是幸灾乐祸,还是……?

如果是幸灾乐祸,那就太不应该了,善良的人怎么能这样呢。

但判断出双方要打架,不管怎么克制,刘一山就是忍不住心里高兴。

“黑娃子,等着,哥来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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