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露出银光的剑身,锐利地等待时机。
她放低身子,贴着莲纱颈背,眼睛直视,屏息以待。
马蹄声越发震耳,心随着马蹄而奏,噔噔噔,她眸光顿时犀利,就是现在。
一道剑光如电闪雷鸣于云层之间,眨眼而过。
一道差点收不住的雷电,击打在宴殃面前。
“将..将军!”
荣绮出剑后,发现那熟悉的面容,此时剑力她已无法收回,拐了手腕,身子应势转下,从马上转跃翻转而下。剑紧紧深插在泥土里,她握着剑柄低眸不语。
宴殃急忙下马,他来到她面前,却被她伸手挡住。
宴殃大气不敢多喘一下,只见荣绮伸出手捏了捏自己的脸,嘶,有点疼。她又站起,径直朝着宴殃走来,抬手捏了捏他的脸,柔软细腻,一掐便粉红一团的脸。
她似乎不悦,蹙眉谨慎问道:
“宴殃,你来做什么?”
宴殃先是仔细瞧了荣绮全身,才放心回答:
“我...我来和将军说他们是龙鹤彦故意放走的 。”
荣绮听着宴殃‘千里迢迢’带来的情报,此时她好像才放下警惕,松了口气后她笑了。
荣绮领着宴殃上了马,她抬头看着宴殃骑在马上,身姿颀秀的他眸底多是缠绵情意,她好像看懂了一些她不曾领悟到的尽在不言中。
“你怎么这么傻,派个人来便够了,怎么还自己来。万一刚刚我收不住,万一拔剑的是敌人,你现在已经在黄泉路上了。”
她责备的口吻,听着宴殃心里一暖。荣绮还拍了拍雷山的腿背,也一同责怪着它。
雷山呜咽委屈,莲纱上前贴蹭它的鬃毛。
荣绮看着它们,没有发情期它们依旧不老实。
“我,担心将军。”
宴殃见着这两如胶似漆的马儿,心下感伤,他刚刚真的怕极了,若是龙鹤彦真对荣绮做出什么事儿,他该怎么挽救?
荣绮还未来得及回话,她冷眼一窒,语气突然骤冷,一把将宴殃拉下马,翻转中护住他的身子,在他耳边说道
“小心。有埋伏!”
她如鹰枭凌厉双目,她的手护在他的后脑勺上,看着地上那只猝不及防的箭矢,它是一个预兆又是一道命令,死亡要来了。
宴殃还未来得及反应,他呼吸之间,还听到荣绮戏谑:
“这下你还是多担心担心自己吧大人。”
她放开了宴殃,摸了摸莲纱的脸,环视四周的迷雾,像是鬼魅环绕,阴气深重。她站直身子,闭上双眼感受着风的声音,以及风中窃窃私语的秘密。
在此之间,宴殃转头看到了那只箭,心里想着“原来这便是龙鹤彦的后手。”
他之前也看过一些兵书上所记录的阵法,南疆多山,山中多雾,为守卫家园,南疆先人在打仗时便会利用其地势天气制造阵法,迷惑敌人,又在阵法中悄无声息的将敌人置于死地。
情急之下她将宴殃拉到一个山坡上,并嘱咐着“别出声。”
荣绮指着眼前的黑暗,转头对着宴殃说道。她看不清宴殃,只能瞥到一团光影之中的身影,宴殃点了点头轻“诶”了一声,贴在她身后。
趴在坡上,看见的不仅山野。
两人待在原地不动,谨慎对待一切。风穿不透雾,它是一堵墙,让人迷失方向。
这是阴险的招数。他们置在阵法中,无法逃脱,只有躲或是击杀掉里头潜伏的所有敌人。
天色渐暗,雨滴渐落,一珠一珠砸在身上。
他们二人不能点燃了火折子,抬头不见云月,低头方寸土地。
风越大,笼罩他们的白雾渐稀,因为黑暗正在慢慢吞噬,两人放缓呼吸,诡谧里荣绮隐隐能见到人影绰绰。
“这龙鹤彦下死手了。”
荣绮见到了薄雾之中的蓝齐一行人。他们胆怯地放慢马车一步一步谨慎走着,原来那支箭的目标不止他们...
宴殃观察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龙鹤彦这招一石二鸟,真是妙计。
“宴殃,你说我们是看着他们互相残杀,你死我活?还是都杀了?”
此话一出,宴殃都惊讶于荣绮的杀心,她的勇气和胆量无人能敌。
都杀了....宴殃回味着这句话,他的心砰砰直跳,他攥紧了衣袖,兴奋又执狂。
他启唇扬笑,眼里对荣绮的崇拜和惊艳,在此时溢满。
原来,将军也是这般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