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1 / 3)

“将军的伤……”

“无碍……”

“将军,那里丑死了。”

“不会……”

月彼时而非此时,宴殃越是欲擒故纵惹她分散注意,她越是难耐掠夺,一浪接一波层层递进。

直至夜深……

他倦怠慵懒贴着她,如她身上自带薄雾迷纱一般,婉婉揉情。

荣绮侧眸睨他,他的土壤有着鲜嫩花朵,花已盛开。

“不丑,很美。”

“你哄我。”

荣绮率先起身干净,换身舒适衣裳,爽朗地坐在岸边,宴殃倒是那个身体发软之人,趴在石岸上,白皙手肘如岸边水仙孤芳自赏。

他开情后,眼角多有抚媚之色,如月下蝶眷花一般迷恋重重。

她俯视而去,他如水中花,已被她采撷而得。

“上来罢,泡久了脑袋疼。”

她递上干净白布,替他擦拭所露之处,剩下的,宴殃要她回避勿视。

她无奈发笑,好似水中孟浪之人与岸上矜持之人是非同双生子一般。

“我好了。”

荣绮听他缱绻柔柔完,转身看之。

他坐在石岸边,擦拭青丝,月铺满他发梢,显得幽光隐隐。他的小腿之下还泡在暖泉里,晕着涟漪泛泛。

他整个人浸在月色下,清幽竹林布满清辉,静谧使人向往安宁。

她来至他身边,他周遭如暖玉浸透泉水般温润干净。

不忍放手的揉捏。

“可有不适之处?”

她用指背轻刮他的脸颊,惹他阵阵发痒,他摇摇头,只说

“腰腿有些发软罢了。”

这般乖顺,荣绮怎舍得他难受。

她轻吻一口,在他耳边夸赞他,便惹他一片绯红遐想。

“将军便是这般哄着人给你。”

“哪样?酣畅淋漓那也得你好,我棋逢对手罢了。”

“将军。”

宴殃抬手轻贴她唇,他快羞得要死。她还不着边际一直说着。

荣绮爱看他,这副模样惹她发笑,她捧着他的脸蛋揉揉,可爱乖巧的他,哪像比她年长之人?

“宴殃,以后在私底下我准你喊我小字,你念出来真好听。”

她在月下许诺,宴殃惊讶中眸色闪闪,两人贴着额头,互相依偎。

“美美……”

他在怯懦中软软喊出,像第一次吃糖一般浅尝辄止又疯狂着迷。

“诶。”

“美美。”

“诶。”

“美……”

“再念,我便反悔了。”

荣绮轻轻抵住他的唇,眼里温柔似有若无,岚气云烟从月下缝隙中弥漫而出,飞来穿走在此间天地悠悠。

“不要。将军可是统帅三军之人哪能这般轻易反悔?”

宴殃牵着她,两人走在雪间幽翠山路上,他们一路言语不断,有说有笑。

“啊……”

他们走至雪中大路,其正中停着一辆马车,虽不及他乘坐的轿鸾千倍万倍,宴殃看在眼中,荣绮的不拘一格却用心在了他身上。

“傍晚让阿罗在附近寨子借来的。”

荣绮背手昂首,似在邀功一般骄气可爱。

“美美,你……”

寒夜马车孤立在山野疏雪间,凛人傲霜里迎来山中两客,山雪逶迤之路他们共同做伴。

荣绮靠在宴殃怀里,手卷着车帷,月光与雪纷纷做客,在车厢里谈笑言欢。

仰头昂视里月光疏离清冷,携淡淡云迹游四海,观八荒。

宴殃微微颌首,拂着她的碎发,蹭着她的额角,爱人在怀,吾魂所在。

他早已算不得一个健全的人,完满的人,可是遇见她,他好像被上天恩赐,填补空缺,补的是女娲造人之心,补的是湘女哀愁之泪。

荣绮是他的命,刻在生死簿上,他的死期随她。

月影徘徊,光动则观山观川皆妙,光中影下,唯有马蹄声。

十五一过,荣绮率军已至不莫之处,不莫身处南疆之心,位居中段,是夜月之下的最大寨落,他以盾牌之势保卫夜月。

只可惜……这盾牌不太坚牢,曲国之利矛轻轻一戳便土崩瓦解。

“你在写什么?”

宴殃正挽袖提笔,光撒在纸上,墨字如浮光跃金一般,荣绮刚练兵结束,鬓角的汗珠一颗一颗凝聚在面上。她自觉难耐粘腻,清洗之后她换上一身便衣简袍,随意用发带捆起头发,靠近宴殃时,他闻到清新味道。

“你怎么又在写,入觐朝令?”

宴殃还未开口,荣绮坐在他身侧,瞄到了其上文字。

他以黄锦绣锻为底,衬朱砂文书,命令南疆夜月寨主龙月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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