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觐朝贡。
“我说了,我要他们血债血偿。”宴殃与她,就此事已有数次谈论。
她主张武战致胜,以武俘敌。
宴殃与之相反。
“将军……”宴殃放下笔,看着气轰轰的荣绮,她皱眉闭目,抱手于胸。
“这事没得谈。”
“美美……”
“别叫我。”
宴殃从身后环抱住她,头靠在她的肩头,他知她的脾气,知她重信重义,娅兰和千河寨的仇她必是要还之痛快。
可国家之前怎有自己?
“我重要吗?”
他的下巴贴在她的肩头,喃喃细语问道。
荣绮闭目塞耳,她也知,文人总有说辞,她受不得这些。
“将军重要吗?”
荣绮侧头不语。
“那曲国重要吗?”
荣绮挣脱出了他的怀抱,不耐且霸道,“都重要,但夜月覆灭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
她只要不起身离去……宴殃想着。
他拉着她的手润声而平静:
“夜月算不得重要。”
“你我皆知,它比不上你,比不上我,更比不上曲国。它既是曲国囊中之物,那为何还要大费周章,伤兵折戟地去取自家东西。”
“将军,夜月罢了,我们要的是整个南疆。”
“往后南疆的长治久安,重塑人心靠的是曲国。武打以后的废土,也需要用曲国的财力重建。”
“劳民伤财,断不可取。”
他一句一步,一步一句,荣绮的眼神明显逐渐缓和,她不再强硬的态度,宴殃趁势柔进了她的怀中。
荣绮想,这便是枕边风吧。
她搂着他,沉思许久。
“若是大哥定不会同意的。”她想着,也便这么脱口而出。
宴殃抬眸,眼前是她的下颌,他用鼻尖轻轻蹭着她的皮肤,“荣绝眼下定有自己的考量。”
“美美,龙月郎不成气候。”
“他不是你与之匹配的对手,别费心思在他身上。”
他环抱着她的腰,他喜欢自己被她的气息包围着,这般感觉自己是她的一部分。
“浪费。不值。”
他略带娇气,嗔嗔而答。
荣绮还在思虑之中,她手指绕弄着他的发丝,一圈一圈缠在手指上。
她一听不气反笑,思绪也被其拉回。
“你怎知,他不是对手?”
宴殃不以为然,荣绮便是最厉害的。他本不想多作解释,但他想和她多说说话。
他垂眸淡然说着,因为不是他俩的故事,他没多大兴致:
“因为他不是南疆的王,南疆不认他。就连他本族寨民都不会认他。”
“为何?夜月就他一个继任者,怎么会有不认之说?”
荣绮散开了他的发丝,他的发尾微卷,十分柔顺。
她自然而然地问出疑惑,宴殃依偎在她的怀里,如爱宠贴身,顺她心意。
“不配。他缺一样最重要的东西,其意义大抵和将军同虎符,皇帝同玉玺一般。名不正言不顺的他即使是唯一继承人又如何?依然没人信服。”
“什么东西这般重要?”
荣绮闻所未闻,拉起耳朵愈发好奇起来。
宴殃想了想,继续回答着,知无不言:
“天虫。”
“嗯?”
“一种天蛊,是天地之间可控人心的灵物。既是灵物,它便会自己认主。难能可贵的也便是这点,一个拥有灵物的灵主……一个会操控人心的人,多妙啊。”
说着,宴殃久违露出了那种嗜血的眸光,只是荣绮见不着他的模样,只听得他那半分兴奋语气。
“那他怎么得不到?”
荣绮只当他是对宝物的渴望和向往。
“没了。”
宴殃心下暗惊,自己怎么……而后他收回了视线,淡漠地说道。
“怎么会没了?”
荣绮更是好奇起来,她垂首贴近他,只见他浓密睫毛颤颤。
宴殃感到一股温热愈发贴近着他,他稍稍昂首抬眸,两人离得鼻息之间温热相融。
“将军猜猜……”
他语气愈发软柔起来。只要看着她,自己身子便不由地发软起来,眼神迷离如醉酒,飘飘乎柔软在她怀里。
“我猜不着。”荣绮摇了摇头,全然无视了他的情。
宴殃习惯了她这般不解风情,依旧撩拨着她,边温着口吻边解释着:
“因为叫别人拿了去,偷走了,找不回来了。”
宴殃的唇已贴着她的下颌,说着话,双唇微微开合,撩得她发痒难耐。
宴殃这把温柔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