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璇……月阁?”
阿罗头次听闻这家,抬头仰望醒目的牌匾,立在正门正中,侧立在檐柱上。
繁丽镂空花边镶多宝金字,不同于寻常牌匾,想来这便是想要明目张胆的引人注目。
“庸俗…”
贺梓君见此店装潢不以为意,可他站在门口俨然成了招牌一般,引人遐想。
他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些,贺梓君更是嫌弃。这可比不上他那戏楼出众,无非占个少见罢了。
“这自然比不上那人为你搭的明池香辉楼。”
荣绮背手戏谑,睨了一眼贺梓君。只见他听闻这名字便浓了那相思。他搅着衣袖,眼里多了一些水池碧色。他嗔了荣绮一眼,蹙眉弱声惹人怜
“好好的,打趣起我来。”
贺梓君略带哭意,本就思念那人发疯,友人还这般打趣,想想他便委屈极了。
荣绮正想说什么时,门内传来黏腻之音,听得贺梓君眉头紧蹙,他掩袖遮嫌,只见门槛上缭缭裙边,水青色韵着一些云纹水锈,他从里出,端着一些羞涩。
他妙步踏莲般循循来至荣绮身边,站至她身侧一副粘人模样。
柳蹊虽向着荣绮,但早在心中暗自比较起自己与眼前那掩袖男子。
贺梓君只露出一双眼眸,那一双如春水涟涟的美好春色。
贺梓君用这双美睑见他一副俗气狐媚姿态,又瞧见他用余光瞥着自己的小气模样,索性放下了衣袖,让他一睹真颜,他的模样就连号称头牌的柳蹊都不自禁地轻叹一声。……
柳蹊瞧见眼前此人如海棠浸霞,似在小池春水下朦胧里的红媚玉华,脸如花羞娇一瞥,引人春心微微荡漾。但偏偏就这抹微微最为迷人,撩拨心绪痒痒。
似乎贺梓君料想到了他这没见过世面般的模样,眼里的轻蔑却更像是矜傲,让人不厌反喜,柳蹊自愧不如。原来,荣绮身边有这般美男子,可转念一想……
荣绮放着这般美人还仍愿意来找自己,心下一比更是有股恃宠而骄的高傲。
“贺梓君,柳蹊。”
荣绮介绍着暗自交锋的二人,两人回之一抹淡笑。
便不再回话。
柳蹊则更加贴近了荣绮,衣袖轻轻感受着她的臂膀,荣绮一顿,只能呵呵一笑。
荣绮有些不适,却不好驳他面。她挠了挠头,无奈自己身边尽是些娇媚羸弱的男子……只是,这般让步,却引得柳蹊得寸进尺,他想牵起荣绮的手时……
荣绮敏锐感知,立即抬手避开,故作请姿,对着贺梓君说道:
“刚刚是我的错!您请进!今晚在下请客赔罪。”
贺梓君见柳蹊的尴尬,荣绮的排斥,不禁掩袖遮笑。他虽和荣绮彼此无半分心动,但似乎能替宴殃出出气也未尝不可。
荣绮的礼貌也对向柳蹊,两人走在前面,柳蹊不愧是混迹风尘场的头牌,掩蔽自己的不雅最为拿手了。
他换做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样陪在荣绮身侧,一副解语花的温柔,使得跟在他们之后的阿罗和贺梓君互相对视,频频摇头。
贺梓君娇矜掩袖,垂眸用自己最擅人的技艺,妙音璇璇,“只有见过最美之花的人,才会见花为花,见草啊,也为花。”
他与阿罗见她两勉强相处模样实在憋笑不得,于是贺梓君故装闲话,而后两人一视,便小声出笑。
柳蹊听出了贺梓君的讽刺,可他又怎会放在心上?
争风吃醋这些上不得台面的腌臜,他见多了。
他化为一笑,示荣绮。荣绮却听得云里雾里,转身不吝赐教一般问道:
“啊?那人是患有眼疾否?花为花,草即草,这怎可同比而语?”
此话一出,也正是因为荣绮真纯然,贺梓君瞥见柳蹊的脸青白交加,强忍怒意。
他见此笑得眼眉弯弯如弯柳怡情,那些不明所以的宴客以为他是新莺而纷纷贴近他。
贺梓君已多年不曾登台,有些不适别人的靠近旁观,他故作淡定实则心中避之不及。
荣绮耸了耸肩,却听身旁柳蹊莫名其妙回之一句“野芳发而幽香。”
他淡然故作矜持一句,换得贺梓君轻蔑一笑,用那勾江南之魅的音腔说:
“任人采撷。”
“你!”
柳蹊再也压制不住自己的怒火,刚上前一步,便被荣绮拦下。
这回,荣绮听出了针锋相对之战事焦灼。
她捻了捻手指,摸了摸鼻尖,看了看阿罗,可她倒好,正赏着廊院内的花景,事不关己。
荣绮扶额,推着贺梓君进了厢房,两人互不相让的眼神硬是被荣绮折断。荣绮深知贺梓君那妙音菩萨见他都得撒撒甘露水清净心绪一番的巧嘴,柳蹊压根不是对手。
刚刚入座,贺梓君便拉了拉阿罗的衣袖,荣绮瞥见两人低头贴耳嘀咕着什么,以前在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