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不来,我便将她绑来。你知道的,她打架从来没赢过我!”
贺梓君垂着头,低落扶墙,自己这么蠢笨他去了,只会令她心烦……
犹豫再三,于是摇了摇头。
却被荣绮拍了一下脑袋,他捂着脑子,不知所措又忍痛看着她,眼里顿时泪花蒙蒙。
“答应你的事,我可说到做到。乌纳儿不会不来的,你也不必过于紧张!她心里头有你……”
说完,她见贺梓君揉着自己吃痛嗡嗡的脑子,笑得大声爽朗。
贺梓君见她模样,气得直接关门,在里头生着闷气,不是一群人不做同样事,她与乌纳儿不愧是伙伴。
“你怎么把他带来了?”
皇园空阔,唯有几匹马几个人走在荒野之中,园外边际有护城军的把守,耳边叽叽喳喳充斥着各种鸟鸣。
在天地之间,倒是不闹。
荣绮到时,乌纳儿已等候她多时,这不怪她,只怪贺梓君扭扭捏捏拖延着不敢前来。
乌纳儿则见到她身后之人,神情不悦,蹙眉心烦。她手持缰绳,另握皮鞭,傲气凛人,眼里锐光如冷冰之箭,紧紧锁定着贺梓君。
荣绮骑着莲纱上前遮住她的眼睛,面对面小声说道:
“别太过了,到时候心疼的还不是你自己?”
乌纳儿眼前微光朦胧,她睨了荣绮一眼,轻哼一声,她的口吻带着过来人的劝告。她不以为然地拍下荣绮的手,随后自己走远。
贺梓君失魂落魄如这山林里垂落的春叶,青青而无魂飘落。
“将军!你看我射到的!”
阿罗一早就来了,跑了一早上也只跑了满园子的一角。她手上拎着几只野物,朝着荣绮一路奔来,她高亢的模样使荣绮也热血起来。
“比比?”
阿罗来到她们面前,荣绮对着乌纳儿挑衅说着,又转向阿罗,阿罗自是满心欢喜答应。
“来!”
乌纳儿嘴上说着,但眼睛始终对着那人,她瞥见了贺梓君一人,眼里虽有怒意却始终不变着爱他。
荣绮看在眼里,笑而不语。
贺梓君就这么被她们抛下,一个人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他茫然立于山野中,郁郁葱葱却无边无际。
他下马一人乱走,也不知道走到了哪,也不知走了多久,抬头时,树荫阴郁已不闻鸟鸣。
他顿时惊慌,四处张望,他瞥见在高处,似有一人一马,他抬头只看见那人的衣袍朴素低调,混淆在密林之中。
而后他上前再次瞻望……
“宴大人?”
宴殃站在山崖高台上,桃花遍山里他如落花幻化而成。
这里望底一望无际,躲在桃花林里可以悄悄窥视到那人驰骋模样,他心之向往迫使他随心而来。
春风里氤氲中,青峦衬他薄裳泛涟漪,他眸色中是一片空寂的湖泊,其上倒影着淡然春意,唯有心跳可以使它波澜拂拂。
宴殃牵着雷山,爱惜地抚摸着它的头,他转身听见了贺梓君的声音,他知道他今天会来。
因此他随然无惊,倒是贺梓君惊讶于他的到来。
“她不知道……麻烦贺公子不要说出去。”
他依旧看着雷山,眼里有痴迷和执着。它的鬃毛上沾着花瓣,他仔细将它摘去,捻在指中,请求着贺梓君。
贺梓君错愕之后,点了点头。
随后宴殃又将视线转移至林间空地,那里看到了荣绮。她纵横猎场的模样,让他回想起了雪地里她为他捕猎的画面,他抬头望了望天,那时天蓝地阔,雪山冷色明丽,她夺目非常,那时她只属于他。
他怅然时,瞥见一抹陌生艳丽,他指了指,对着贺梓君说道:
“那可是乌纳儿?”
荣绮和乌纳儿一起追赶着什么,相互制衡配合默契。
贺梓君定睛一看,那抹再熟悉不过的身影浮现在他面前。两人站在高处,把自己的爱人都看着清清的。
宴殃拿出手帕掩着鼻尖,见她自由而鼻子有些酸意,眼睛湿润着。
“我赢了!”
莲纱腿旁垂挂着几只山兔,还有一只野鹿也捕获交给下人处理。乌纳儿收起了弓箭,不屑冷哼,阿罗则乐在其中。
三人尽兴之后才回想起…
“贺梓君呢?”
荣绮左看看右看看,不见其踪影。
乌纳儿心头一紧,但表面依旧故作满不在乎:
“你带来的人,自己找去。”
她的手却不由的紧握起缰绳。眼睛已开始环顾四周。
荣绮卸下了野物,交给了阿罗,对着乌纳儿说道:
“一起去吧,荒郊野岭的,若是他碰上什么猛兽,我一人可打不过。”
乌纳儿见她眼睛闪闪,听她语气粘粘,心里一阵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