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在前朝虽得到皇上的支持,可朝里说得上话的老臣基本还再观望,不少朝臣也都是站在安重跟王崇敏那一边的,若是此时将安重逼急,恐怕没有我们的好果子吃哪……”
周康望着与洛赤一个鼻孔出气的自己的长子,没好气地冷哼一声,“瞻前顾后可不像你的行事作风”
周觅嗪倒不觉得难堪,咧着嘴嬉皮笑脸地道,“我这不是为父王着想呢吗?”
“安重那可不是个好相与的主,有安一缓在我们手上便能制衡他了,何必再添一个洛黄,将他逼急了,倒坏了我们的大事……”
他话还未落,门外便有下人来报,“启禀王爷,安丞相在门外遣人求见,请王爷明示见还是不见?”
下人刚一话落,洛赤便道,“瞧瞧……王爷,说曹操曹操就到,安重此番来者不善哪!还请王爷再下决断!”
周康闻言却是捋胡笑道,“安重这般沉不住气,这反倒证明洛黄腹中的孩子与他而言重要非常,可见我们抓住到了他的命脉……”
遂志得意满地大手一挥,“请安丞相……不,本王亲自去门口迎接……”
犹记得安重上次登临康王府的大门时还是多年以前。
那时的他刚从马上坠下,也似从云霄跌入地狱一般从高高在上备受恩宠的太子候选人变成一个身有残疾的废人……
而安重那时是以慰问者的姿态来府里看望他的,位高权重的丞相大人莅临,对着他温言软语,嘘寒问暖,对于那时已经饱受世态炎凉之苦的他来说也是难得的慰藉……
甚至还将他视为知己至交,感恩戴德……
而后对自己当年坠马一事耿耿于怀的他经过秘密细查,再加之这事之后原本只是作为边缘人的周朝强势崛起,似一匹黑马一般突破重重叠嶂进入众人的视野,并在父皇死后顺风顺水地继承皇位,而安重与王崇明这两位肱骨之臣在朝中的权势也愈发稳固,把控朝野上下,培植党羽,竟将皇权架空,使周朝成了傀儡……
那时的他才意识到自己当年的坠马是一场阴谋……
种种迹象更是指向如今在朝上炙手可热的两位大臣……
而安重当年的慰问更像是胜利者在他面前的一场耀武扬威……
只是,如今,时过境迁,他已不再是当初只凭着一腔热血,胸无城府的三皇子了……
“哎呀呀……什么风竟把丞相大人又吹到了我这小小的王爷府啊……”
安重敏锐地注意到了他口中的那个又字,不禁眉头微锁,遂又舒展,“说起来这康王府老夫已是多年未来,上次来时是王爷从马上坠下,痛惜皇位,老夫心里惋惜不已,因而特备上重礼前来探望,如今一瞧王爷身形矫健,那等小疾倒并未给王爷造成多大困扰,可见是那时的朝臣迂腐了…… ”
几句话竟将事情推脱得干干净净,能将黑的也说成白的……
周朝竟被他这等不要脸的做派逗得大笑不止,“如此,本王还得谨记丞相的慰问之恩了……”
安重脸不红气不喘地道,“王爷才高八斗,身为皇子之时老夫便觉王爷志在宏图,非寻常皇子所能比,只是奈何天妒英才,王爷遭此横祸……对此老夫也很是惋惜……”
周康冷笑一声,“啧啧,早就听闻丞相能言善辩,没想到这颠倒是非黑白的也是令人刮目相看哪”
“好了,安丞相此番前来究竟所谓何事,不如索性挑开说明了好”
“如此,老夫也不怕王爷笑话,此番登门到府是想找大儿媳妇安洛氏,请问,王爷可曾见过?”
“实不相瞒,安洛氏的确在我府中,此时正在西院与她的夫君,你的大儿子在一起,丞相可要进去见一见?一叙天伦?”
任凭安重再深的城府此时再听到这话也是面色微变,嘴角虽依旧上扬,眼里却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犬子管教下属不严,皇上既命他闭门思过,老夫怎能肆意大开后门徇私舞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