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回来了。”林桑垂眸,轻声回答,很快,她又微笑道,“这段时间过的好不好?”
宋墨城快步走到她面前,脸上挂着纯真而痴愚的微笑,“好,很开心。”
林桑拍了拍他的肩膀,“再去玩一会儿,好吗,我一会儿去陪你。”
宋墨城听她这样说,立刻欢快地跑开了。
林桑收起笑意,打量着面前这座破败的土窑,院子里荒草丛生,因为黄毛他们已经在这里住了几天,野草里散乱着一些生活用具和几台无声发电机,右手边的屋子敞着门,里面堆着不少食物和水,屋子里实在破的厉害,到处弥漫着荒芜的腥味,左边和右边的屋里并没有怎么收拾,只是放了几张折叠床,给林桑准备的那间屋子里多了张桌子。
“这里荒得很,路又绕又隐蔽,绝对安全,”黄毛挥了挥手,几个壮汉挪开了角落里的菜缸,露出下面正方形的木板,他蹲下身掀起木板,底下赫然是条地道。“这大概是打仗时候挖的,我们下去探过了,虽然是土道,可里面错综复杂,有好几条道。”
“嗯。”林桑点点头。
黄毛见她若有所思的神色,挥挥手叫那些人出去,“姐,你今天也累了,这儿虽然条件不好,但也先休息吧,有什么事儿明天再想。”
他退出房间,走得远了些,一个花臂男人凑上来,他抽着烟,指指里屋,“欸,老黄,这就是你说老板,真够劲儿啊。”神色在烟雾里荡漾异常,“就像从电影里走出来似的,老子这辈子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
“呸!”黄毛捶他一拳,“好好办事儿,好处少不了咱们的,敢动别的心思,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他也点了根烟。
男人龇牙咧嘴地一笑,“我不就说说。”
“得了吧,我认识你这孙子多少年了,告诉那几个,别起歪心思,也别瞎打听,这女人呐,毒得很……”
“嘿!你这孙子!你以前不是浑的很,一个女人,细胳膊细腿的,你怵她什么?”花臂斜乜着眼。
黄毛把抽了半截的烟扔地上,用脚尖把它碾进土里,“再浑的,遇到比他更浑的,也得乖觉点儿。行了,回去告诉兄弟们,都老实点儿。”
花臂从石头上跳下来,笑了他几声后离开了。
傍晚,林桑从沉沉的睡梦中醒来,她坐起来,出神地望着窗外的残阳。
“姐姐,”宋墨城的身影忽然出现在窗外,他凑近窗户,笑道,“你醒啦,你都睡了好久了,出来陪我玩儿嘛。”
林桑走出去,围着他打量了一会儿,“你比之前活泼多了,好像还吃胖了。”还有,说话也不结巴了。
“可你瘦了好多,”他两手放在唇边,朝着一旁吹了口气,“一口气就吹走了。”
“那你要可要拉紧我。”林桑笑了笑,难得的觉得轻松。
“姐姐,那边土坡上的夕阳可好看了,我们一起去吧。”他拉着林桑的衣角。
两人慢慢朝着那边走过去,走出院子时,仓房门边坐着的那几个男人都或直白或隐蔽地打量着林桑,有几个眼珠子都直了。
黄毛和花臂两人正各举着一只轮胎,一前一后地进来。
他站在林桑身前,将轮胎重重一放,喝道,“都坐这儿干嘛呢!小五小六,东西都点完了?老白,车子发动机出了点儿问题,你和柯子出去看看。”
几个男人这才四散开,只是人走了,眼睛还留在林桑身上。
林桑看在眼里,并没说什么。
土丘在院外不远处,四周杂草丛生,旁边紧挨着一棵树,正是盛夏时分,叶子纷扬飘落,盖住了土地。
两人一齐坐下,宋墨城痴痴地望着天边斜阳,一时间顾不上说话,林桑满腹心事,也没有说话。
良久,宋墨城才开口,“姐姐,我们是不是在梦里?”
“是梦就好了,”林桑轻叹,又笑道,“墨城,你怎么知道黄毛他们今天是去接我的?”
宋墨城只是笑着,并不回答她的问题。
“不能告诉我吗?”林桑追问。
宋墨城本来就不善于撒谎,被她一问,只好慌乱地低下头不说话。
林桑见状,没有再问,也许再问下去,得到的就是些怪力乱神的答案。她拾起手边的叶子,“很好看,认识这是什么树吗?”
“是杨树,好香的。”
林桑逗他,“是啊,那你知不知道,杨树上会有很多小虫子?刚刚有只掉到你身上了。”
宋墨城闷闷道,“骗人,杨树上才没有虫子呢,槐树才会掉虫子下来。”
林桑笑着揉了揉他的头,“真聪明,陪我去别的地方走走。”
两人起身,林桑似乎是漫无目的地闲逛,绕着房子里里外外走了个遍,宋墨城走的累了,直接在地上坐下,“姐姐,我们还要走多久啊,好累啊,天都黑了。”
林桑用手中的木棍拨开草丛,又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