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投下一小片阴影。
□□这种事情,十几年来她还是第一次见。
她身上又有什么东西值得让人如此大动干戈?这世上一般杀人动机无非就是谋财、仇杀、情杀几种。
谋财谈不上,对象怎么也轮不到她一个穷鬼。至于仇杀,就算偶尔会与某些小姑娘们有点小矛盾,那也完全够不上花一千两银子来买她的命。
寻常官宦人家的女儿,要随便就拿出一千两银子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不用论还能找到那样的明显带着江湖气息的杀手。
她忽的抬眸,轻叹了一声,似嘲又似无奈的扯了扯嘴角,自言自语般的道:“还真是……除了那让不少人都羡慕嫉妒恨的口头婚约,好像也没什么值得人惦记的了。”
乐心认真上药,头也不抬的道:“小姐,您说什么呢?”
“没什么。”
乐心忽的看着她左手小臂中间一片红肿的模样,一边抹药一边心疼道:“这红肿的和上面的胎记都分不清了。”
说着,她突然凑近低声道:“主子,大将军昨夜好像吩咐了人在暗中看着我们,”说着她就有些忍不住问道:“小姐,您昨夜不是说去山上抓那什么蜂去的吗?最后怎么会一身伤的被大将军抱回来?”
“您、您和大将军……”
昨夜大将军看起来脸色那般黑沉,但最后却不仅叫来了太医给自家小姐看病,连皇后娘娘身边伺候的姑姑都来询问,她没有直接被吓跪下,那都是平日里时不时被她们主子惊吓一番,把胆子给练出来了。
看着她欲言又止的纠结表情,孟朝槿面无表情的敲了敲她的脑袋,什么叫幸好被她听见了,怕不是人家根本就没想避着她,这是想用她做诱饵,钓出想要杀她的人么?
要是如此,倒是好了。
不过,她如今该担忧操心的是,要是他问起她的医术,她该怎么给出一个符合逻辑合理的解释。
想了一会儿,她突然道:“算了,去把我披风取来。”让她先晒晒太阳吹吹风,等会儿再想也不迟。
乐心将烟青色的披风小心为她系上后,道:“奴婢再去给您拿一个软枕靠着。”说着就快步绕过屏风往里屋走去。
孟朝槿看着她的背影笑了笑,自己上前,只是当她打开门,眼眸带笑,轻抬眼睫看见门外不远处那个欣长挺拔的身影时,不由微微怔愣了片刻。
淡金色的阳光几乎从他身后照耀而来,周身上下仿佛被镀了一层柔和的淡金色光晕,一眼看去,竟给人一种神圣佛性,让人不敢直视亵渎之感……
魏廷璋看着她略带着几分苍白的面容,不紧不慢上前了两步,看着她的眼睛,问道:“看来,孟小姐身体恢复的很不错。”他的声音如玉石相叩之声,低醇悦耳。
因背着光,看不清他眼神的孟朝槿突然就想到之前乐心说的话了,向来脸皮挺厚的她,难得尴尬到头皮发麻,脚趾头已经抠出一座皇宫了。
魏廷璋看着她原本尚有些苍白的面容忽的蔓上了一片粉红烟霞,眼尾潋滟,长睫轻颤,他眼神不由微怔了瞬。
须臾间,眼眸沉沉,看着她那细密卷翘轻颤着的睫羽,脑海里不由自主的就闪过湿润濡湿的画面……
倏地,他眉心微凝,随即不动声色的移开了视线,落在了她的左肩上。
孟朝槿突然感觉左肩后的伤口又开始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