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2 / 3)

年将我关进这艘破船、生生拘了我二十几年的人便是姓元!

喂!小娇娘,我估摸着关我那人差不离就是你的父辈或祖辈,回头你出了碧中舫可否替我问问那人何时能放我?

当年我不过踩折了四个弟子的脖颈,饶是按踩折一人关五年算,也该放我了!难不成还想拘我到死么?”

“死青牛。”长蛇阴森森的窄瞳盯向押着青牛的木栅栏,嘶地吐了吐蛇信子,道:“元师姐别轻信,这只死青牛压根不会数数!它只有四只牛蹄,便只会从一数到四,鬼晓得它当年到底踩死了多少弟子?”

“瞧你那张贱嘴!拘我在这于你有什么益处?”青牛怒极,亮出牛角踢蹬着蹄砰砰朝隔壁的砖墙上顶。

长蛇被剧烈的颤动震落了木栅栏,逃也似地游回暗角,尖笑道:“益处么,我出不去这片九疑碧杀潭,你也别想出去、谁都别想出去!哈哈哈,都得陪我、都得陪我!”

沈子陵走到拖住了一寸烛色的木栅栏口席地而坐,青牛无端腾起一阵当初在山林中被成群结队的猛兽当作猎物凝视时的寒意,于是熄了怒火逐渐退回阴影中,碧中舫再度跌入沉寂。

笃、笃、笃。

一张顶着文房四宝和热茶的案桌气喘吁吁姗姗来迟,摇摇晃晃将茶水溅撒了半面桌,匆匆停在元窈跟前站稳。

元窈扶着桌沿站起身。

长蛇不知何时又吊上了木栅栏,宛如一根艳丽的淬毒绳索勾着尾荡来荡去,嘻嘻哈哈笑道:

“隔壁那只死青牛被丢在碧中舫二十余年了,我初入扶华楼时便碰见它被兰台阁判,那时的兰台阁执事还不姓何,我听见那人念道‘幽禁碧中舫十年不得出’。

十年。

都欺它不会数数,如今二十年已过,它仍旧在这儿日复一日地盼着,脖子都盼长了,殊不知,能领它出去的那人早就葬身在...”

元窈蓦地拂袖一击打在长蛇七寸,“口无遮拦,谁养出来的好东西?”

长蛇轻浮含笑的嗓音戛然而止,它软趴趴地掉落在地面,浓艳的水蓝色鳞片迅速褪成寡淡黯灰,蜷成团抽搐两下便停了动静。

一名阴督疾步穿过甬道匆匆拧开了木栅栏的锁,拾起蛇尸捧在掌中,朝少女的背影屈膝半跪,“元师姐,此妖名唤卿卿,是缪玹长老亲领进来的。”

元窈挥散了灵力,头也不回道:“告诉他,我杀了。”

“小娘子好大的脾气。”某只干瘪褶皱的四指悄无声息摸上木栅栏,“卿卿是碧中舫内独绝一个能逗逗闷子的,你将它打了个死透,老朽今后还能寻谁凑趣儿?”

元窈辨了辨这道粗涩嘶哑的嗓音,猝然发笑,“卫先生?我寻思您早该寿终正寝了,不料您竟残喘至今。”

不远处的栅栏里探出张遍布疤痕的“猴面”,浑浊白瞳迟缓地转了两圈,“元娘子?”

“山魈也难逃垂垂老矣的宿命,稀里糊涂的耳竟险些连元娘子的声音也听不出了。”

“猴面”颇感惊诧,道:“夜深了,元娘子此时来找,是为了赶来恭贺老朽的一百七十岁大寿么?”

元窈背影不动,“卫先生,倘若今日是四年前的九廿七,您怕是不会想看到我。”

山魈缓缓耷落了嘴角,黝黑四指抠了抠栅栏上的木屑,幽幽道:“哦...老朽的一百七十岁祝寿宴四年前便张罗过了。”

“押李为镜上献天柱。”元窈不再搭理老山魈悉悉索索的絮叨,起身朝地上的阴督道。

二人走远。

青牛趁机偷偷摸摸靠回栅栏口,抬颚冲着老山魈努努嘴,哼哧哼哧朝沈子陵解释道:“卿卿闲暇时曾同我讲过这只老山魈的故事。”

“它姓卫,元师姐是个尊老的,因此乐意奉它句先生添它三分颜面,甭管,碧中舫内咱们都喊它老瘦猴、半瞎子的。

说来仿佛可怜,四年前的九廿七,正值这半瞎子的一百七十岁祝寿宴,半瞎子在荇山地界敲锣打鼓的摆了好大的排场,却在宴席当晚遭元师姐执一柄千霜大杀四方。

巧也巧,荇山正是元师姐初获仙剑千霜的地方,宛如杀神附体,据闻银光起落了半宿,翌日拂晓时分小山魈的尸首已堆满了荇山头,浅白的晨光里独剩半瞎子孤苦伶仃孑然一身跪在小山魈的血肉里悲鸣哭啸,血泪糊瞎了它的一双眼。

柳令主可怜它一介山精活到这把年岁属实不易,大发慈悲在碧中舫内腾了一方空地囚他到老死,好歹也算留了个善终。”

沈子陵抬眸瞥了它一眼。

青牛拱了拱鼻,不屑道:“那姓柳的的确心慈不错,可这片慈心却没用对地方。”

“山魈以人为食,常常三五成群聚在树梢上伺机扑食,倘若叫它们逮着个落单的人,它们能分工拘着那人的手脚你一口我一□□生生将他撕咬致死,它们根本不晓得残忍。半瞎子活了一百七十多年,那张血盆大嘴里数不清吞过多少...肉。卿卿讲,元师姐杀上荇山清剿山魈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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