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随便再给我推几下,我洗漱完就去上班。”
“哥哥真是爱岗敬业。”阿莱目的达成,手上力道也就轻了。
“钱难挣屎难吃。”厉少愚被闹得脑仁都疼,除了躲,还能怎样?
阿莱继续挤兑:“我要有这么好的际遇,必然也跟哥哥一样勤勤恳恳,努力工作。”
厉少愚耐不住冷嘲热讽,立刻趴着发作起来:“你个小丫头片子,再吃醋也不是这么个吃法,要是在前清,看谁敢娶你。”
阿莱瞪着眼回他:“说什么娶不娶,我还不愿嫁呢。”
厉少愚一手扶着腰,忍痛爬起来,“反正部队也不要我,明天我就回苏州,看我不娶了你!”忽而,他笑叹道:“这正是“赏尽闲花万万千,不如归去伴妻眠。””
“王八蛋,就会欺负人!”阿莱两颊绯红,连耳根子亦不能幸免。
“咱们心在一处,跟谁跳一支舞有什么关系?”厉少愚凑到她面前,死死盯住她的眼睛:“如果我也像你一样,处处拿孔先生说事,你会怎么想?”
“你不信任我。”
“这就对了,正是因为知道你的心,我才可以做到不问不说。”
“......”
“一起长到廿几岁,难道你还不明白我的心?”
阿莱抬起眼睛面对着他,心底那股醋劲被澄净真诚的眼神稀释了。
要不是没有成婚,厉少愚真想抱着她狠狠亲热一场。因为她醋了,且为那么件小事就醋了一夜,足以证明她心里有他,不必他再费尽心机地琢磨。
思忖半晌,他开口问道:“这件事就此翻篇,好不好?”
阿莱没有思考,郑重地一点头。忽而想起石桌上的早餐,就骂道:“真该死,耽搁这么久,面肯定坨了!”
“没事。”厉少愚被她扶着起身,向门外走,“我爱吃有点坨的面。”
“小虞买了两碗,都归你吃吧。”
阿莱从客厅里拿出一只新牙刷,放上牙粉配上杯子放到石桌上,接着去打洗脸水过来。厉少愚坐在门口,先刷牙后洗脸,看她在一旁忙碌,忽然觉着,他们已成婚了。
折腾一早上,他胃口大得能吞下一头牛,幸而面条还热着,并未坨得多厉害,用筷子一搅,就根根分明地飘在红汤里。三筷两筷,一碗面下了肚,他放下这碗,端起那碗,继续填补空虚的肚子。
蟹壳黄是温的,阿莱放空思绪,拿在手里慢慢地啃,用热豆浆去送。
吃完以后,厉少愚看着空碗空盘空灶,和她商量:“我给你找个老妈子,负责给你做饭浆洗打扫卫生,要不要?”
“我和小虞住在一起,这样怪不好的。”阿莱摇头。
“专门的事交给专门的人,你不会做家务,不要勉强。”厉少愚喝茶漱口。
“我们离不开。”相处这些天,阿莱已把虞沅君当作妹妹,所以惆怅道:“老妈子过来什么都要做两份,薪水却只有一份,人家能干?”
厉少愚笑:“只要那个余小姐和你一样省心,我加钱,没有请不了的人。”
阿莱不爱天天下馆子,早想开灶做饭了,碍于没学过,这一条就只好放着。厉少愚愿意出钱请人,往后家里就可吃新鲜热菜,也不必再找人浆洗,何乐而不为?便应下来。
厉少愚放下杯子,小心翼翼地走到院里,腰没那么疼了,但他还是把手向后一伸,抓住阿莱与他同行。
巷口,一名身型挺拔、面容清冷的男子正靠车吸烟,一看见他们,连忙把烟扔下,一脚碾熄后赶上来接。眼中满是惊诧好奇,“课长伤了?”
“没事,腰扭了一下。”厉少愚语气淡然,为他们做介绍:“这是我未婚妻,郑予莱;这是秘书处的罗琦,暂时跟着我,还没大学毕业呢。”
罗琦表里不一,表面腼腆,实则心思活络。出身贫寒,幸而天资聪颖,且努力上进,才能跌跌撞撞,从偏远乡镇求学至圣约翰大学学习金融。今年大四,出校至央行实习,入职第二天遇上厉少愚升职,成为他的顶头上司。
他们只相差四岁,厉少愚能力却远在他之上,他先不服,然而半个月相处下来,就彻底心服口服了。因为这顶头上司真有两把刷子,心思缜密。专业过硬。目光长远。做事踏实。不论混什么行业,都是好苗子。
想发财,只要死心塌地跟着他干,没有不成的。
“郑小姐好。”罗琦对阿莱躬身一礼,目光飞速一扫,见课长春风满面,立时猜到——昨夜定是未婚夫妻干柴烈火,才让课长伤到腰。随即转念一想,课长这么个挑剔人,硬是能陪她在窝棚里过夜,必定有几分真情在。
往后免不得在这里进出,自己得对未来的课长太太尊重些。
阿莱满身不自在,一张脸红了又绿,绿了又黄,巴不得他们赶紧走。及至把厉少愚送上车,她站在窗外叮嘱:“回去多休息啊,别落下病根儿。”
厉少愚一笑,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