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不是梦。
厉少愚在电话里哭得一塌糊涂,倒了好些苦水,有解除婚约的,有投靠邱诚的,有提出分手的,有不许她再有别的男人的......第一次,把秘密倾囊而出。
她思绪万千,有些话记不太清,只是坐在夕阳里恍惚地回忆着,一次又一次笃定厉少愚对她的情意。哈,吃仲尼的飞醋,多么可爱!
知道往后该怎么做,她迅速洗漱穿戴,将何妈现熬的莲藕肉圆汤倒进保温里,胡乱配上肉食饭菜便提上出门。在门口遇见孔可澄,有心蹲着她一样,定要送她一程才肯罢休,拒绝无果,只好答应。
一路无话,阿莱深沉地凝视无边的街景,仿佛能窥见天光,拥有那么多不可计量的爱,飓风过岗又如何?只需要蛰伏在地,等待着,等待着,便度过暗无天日的光阴。
幸而还未交还钥匙,阿莱打开门,为满室酒气所冲撞,只做无事一般放下饭菜,拉开窗帘,穿过窄道至办工桌前驻足,眼前是消瘦憔悴的男人,睡梦中,眉心蹙紧蜷在地上。她的心绞做一团。
要不要让他知道我来过?
算了,坐会儿就走吧。
见他冷,阿莱脱下身上的毛呢大衣给他盖上,蹲下去,指尖似流水般,缓慢轻柔地抚过他的眉眼,怜惜地注视着,生怕他破碎。好一阵没起身,待墙上挂钟响过一回,梁妈该来了,她也该走了,况且,孔先生还在楼下等。
有点逃的意思,连衣服也没要,一身单薄地下楼,与梁妈在电梯口打个照面,急促地钻进汽车,开始她的下一个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