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兰先生要出去?”申怀稍稍揣摩了一下,自己家的郎君虽则还是一副九天明月高不可攀的模样,但是此刻依然站在这里,就不是一点不在意。
“嗯嗯,伯庸哥哥要带我去工部。”
求求了不要再伯庸哥哥了,没有看出来午间我们家郎君已经吃醋了吗?
“咳咳——”申怀正色,尽量自然地问:“去工部干什么?”
说起这个,云溶溶唇微微一弯:“我想做一个东西,但是不会,伯庸哥哥说他和工部侍郎关系很好,可以去问问。”
“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非要问兰伯庸,你想要什么我们郎君没有!什么工部侍郎,我们郎君和工部尚书的关系也很好!
云溶溶简单形容了一下,其实就是一个面包窑,她前生在网上看过,看到窖里那些新鲜的乳酪牛乳还有南南北北的水果,她就动了心。
有了面包窑,就有了玫瑰软曲奇玛格丽特小饼干小熊面包抹茶芝士布朗尼……
等不了!根本等不了!
问完了话,申怀把目光转向了云溶溶身旁的食盒。
云溶溶终于上道了一回,不等他问就解释:“不是要工部侍郎帮忙嘛,空着手去肯定不行。”
“我准备了薄荷青豆糕、花生糖、桃花菓子,再就是鸳鸯酥了。”孟兮之前一直闹着,云溶溶就做了一些。
“郎君,要不要尝一尝?”云溶溶看向陆鸾和,不知道为什么,对上他雪落了空山一样沉寂的眼睛,她总是很紧张,明明里面什么都没有。
“不必。”陆鸾和径自下了台阶。
“郎君怎么了?”云溶溶不理解,甚至有一点云里雾里:“他今日是不是生气了?”
云溶溶有一种山间小鹿一样对于危险的直觉,陆鸾和虽然平日里就是一副过于疏离的模样,但是对她也很好了,至少骨子里的距离感少了许多。
春花和桑枝都这么说过的,陆侍郎对她有一些不同。
刚刚,她明显感觉到了什么。
陆鸾和一走,申怀说话就很直接了:“我们郎君不喜欢香椿。”
“真的?”云溶溶嗓音细细软软的:“其实我也不喜欢。”
不喜欢你做什么,就因为兰伯庸喜欢?
申怀顿了顿,继而说道:“你一个小姑娘,送男子鸳鸯酥,怕是不好。”
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哦——”云溶溶想也不想地说:“我和伯庸哥哥吃了就好,也就一碟子。”
申怀:……
朽木!十足的朽木!
我让你不要送工部侍郎也没有说让你和兰伯庸一起吃了你看没有看到我们郎君走得那么慢你现在去追他也不是不可以!
申怀很是平心静气地说:“兰先生也不喜欢鸳鸯酥这么腻的东西。”
“我就给了一点点糖。”云溶溶比了一下白嫩嫩的指尖尖。
申怀没有脾气了,他看着云溶溶,几乎称得上那种监考老师看着笨蛋学生实在不忍心给她报答案的语气了:“郎君今日没有用朝食,午食也只用了一点。”
“郎君不舒服?”
申怀:……
你们嗑吧反正我是不想嗑了。
许是申怀的面色过于狰狞,云溶溶想了一下,终于意会了。
陆鸾和绯色官服的袖摆被扯住了。
他的视线往下,看着袖摆上小姑娘嫩生生的指尖尖,也许紧张,都捏到白了三分,于是指甲上那么一点点樱红就明显了一些。
他不知道怎么,想起了少时和母亲一起去清静山,当时冬日,枝上山楂挂了霜,一个个圆滚滚,瞧着倒是十分可爱。
他再想起孟兮一日说起的,云溶溶不是当下那些追求细腰楚楚可怜的姑娘,她看起来软乎乎的,稍稍一捏……
“郎君?”看着陆鸾和不说话,只是那么神色淡淡的模样,云溶溶就开始怵了。
云溶溶:女孩子一定不要见色起意。
为什么申怀一说她就巴巴地过来了!为什么不矜持一下!
紧张归紧张,云溶溶还是对上了陆鸾和的目光。
人间妄想就是人间妄想,看一眼都可以让我心里乱颤,事实上不止心里,云溶溶的手都开始颤了。
陆鸾和不着痕迹看了一眼申怀,转而垂眸,看着云溶溶:“何事?”
云溶溶嗫嚅:“就是,郎君今日午食——”
“用过了。”陆鸾和嗓音很淡,含了不易察觉的哑。
“可是,你都没有吃我做的薄荷青豆糕。”云溶溶很是认真地说:“我都看到了。”
“你和兰伯庸在一起,如何注意得到我。”陆鸾和神色不明。
云溶溶倒是没有想那么多,老老实实地说:“我有看郎君的。”
也不是刻意,就是那么这里看看那里看看,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