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成只觉奇怪,命令手下的府兵继续按照他说的训练,自己跑去府门口一探究竟。
到了王府大门口,赵成眼见身着衙门官服的两名捕快站在门口,遂上前询问。事关七王爷近身侍卫,衙门的人不敢大意,态度也不敢放肆,只得恭恭敬敬道京兆尹大人有点事情想要向赵都统求证,望他能够移步去一趟。赵成眼见京兆衙门的人态度诚恳谦和,又是京兆尹亲自派人来请,便跟他们一道走了。
……
夜幕下,长街的烟火气息逐渐散去,东市最后一个面摊也收了工,街面上冷风穿堂,空空荡荡。唯有远处一轮明月,清辉高洁,以微弱的月光照亮着长街。
七王府门前高悬的紫檀木雕花灯笼里透出跳跃的光,府前大街正对着的兴宁坊内的福运客栈里,依稀还透着亮光。客栈二楼的雅间内,窗门紧闭,透过窗户上攒动的人影,依稀能够辨别里面若隐若现的人影,似在焦急的踱步。房内,景慕裕坐下又起身,时不时扒开窗户的一条缝儿,眉眼专注的盯着七王府的方向。
七王府的后门,正对着不远处便是兴庆宫,斜对面是安兴坊。景慕坤带着被绑着的郭石,还有莫云崖和十来个伸手拔尖的侍卫,藏匿在安兴坊东南角的一处民房里……
临近一更天了,七王府大门口站岗的两名家仆提上灯笼,一左一右合上了沉重的大门。
大街上,寂静无声,唯有巡防营的巡防将士,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传遍街巷。
忽然,一阵马蹄声响起,只听得有人急急喊道:“武将军,芙蓉园那边有人闹事,有房屋失火,京兆尹大人让你赶紧带人过去支援……”。
原本负责通化门一带巡逻的巡防营将领武将军,听后立即做出指挥,将身边三成将士留下继续巡逻,自己则带着七成巡防营的将士赶去救急……
阁楼上,景慕裕透过窗户缝隙,看到武将军急忙忙的带着人赶去了芙蓉园,眉目一挑,眼神犀利的冷哼道:“好戏……开始了。”。
阴沉昏暗的夜色下,一抹飞影,自府外快速翻入府内……
进入府内后,君影依照脑海中记忆的七王府地图,轻车熟路的一路前行到了东院。东院的屋外,现在几乎没有仆婢的身影,只有几队在府内来回巡视的府兵。君影从房顶一路小心翼翼的躬身前行,躲过了所有巡视的府兵,又绕过了途中的几名仆人,悄无声息的来到了九思堂……
她极其小心的挪动了一片屋顶纵向排列的青灰色瓦片,透过房内昏黄的烛火,她看到他埋伏在桌案前,似乎在安静的看书。她握剑的手顿了顿,她知道君宛歌对景慕徽有不同寻常的感情,这一剑下去,她莫名有些担心……
可是宫主的指令,她不可以违抗……
她理了理情绪,翻身下了屋顶,又从胸口掏出迷烟,在门口戳了个洞,将烟雾送了进去。
‘宛歌,既然我保不了他,做不到你希望的那样,那我就让他没有痛苦,悄无声息的走吧。’
……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这么久,景慕裕在房内等得几乎失去了耐性,神情有些焦躁的不停扒拉开窗户看向王府的方向。突然看见一个身影,从七王府的屋顶极速闪过,他有些压制不住胸腔的狂跳,眼神猛地一亮,一脸神气的推开了窗……
另一边,景慕坤也等得失了耐性,正想着收拾收拾郭石来解闷时,便听见侯在门边观察后门动向的下属说道:“王爷,后门灯笼落下,白布条挂上了……”。
“什么???”景慕坤收起手里的匕首,一脸狂喜的奔向门边,扒拉开站在门边的下属,自己探过头去观望。
七王府的后门,两盏灯笼被尽数斩落,门前一片幽暗,白色的布条尤为扎眼……
“那女人果真厉害,还真让她办成了……”景慕坤一脸不可思议的呢喃自语道,随即又拼命压制住上扬的嘴角,努力做出一副深沉悲痛的表情冲屋内的人道,“还愣着干什么啊?七王府有刺客闯入,七哥有危险。走,随本王去救七哥……”。
莫云崖见他故作悲痛却抑制不住内心狂妄兴奋的表情,只觉得人性的扭曲,此时在景慕坤的身上彰显得淋漓尽致。
临走前,景慕坤看了眼莫云崖,见他立在原地,语气傲慢的冲他说道:“郭石不用你压制了,去完成四哥交给你的任务吧!”。
说完,景慕坤押着被五花大绑的郭石,冲了出去……
听了景慕坤的话,莫云崖直皱眉头,强压下心头的不悦,出了门,去追寻那抹黑影去了。
来到了后门口,景慕坤急不可耐的上前取下那挂着白布条剑,剑刃上还残留着暗红色的血。景慕坤将剑拿在手里,神情说不出是悲愤还是兴奋。此时的他,在郭石的眼里显得分外疯批与张狂。
景慕坤伸手将带血的剑尖抵在郭石的颈间,冷笑道:“郭石,你夜闯七王府,行刺本王七哥,潜逃途中被本王的人抓获,本王现在就带你进七王府。若是七哥有任何差池,本王必定让你血债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