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回到家后,宋楚兰拉着宋知意问道:“三哥,你那些钱真是抄书赚来的吗?”
“你就当我是抄书赚来的吧。”宋知意摸摸她的脑袋,这钱的来路不好解释,抄书是他早就准备好的借口。今天在重歌楼之事也是宋知意策划,他提前与李七宝和王四哥串通好将宋知远引到赌坊来,并安排好赌坊的人,宋知远输钱,他自己被当成宋知远抓住也在计划之内,为的就是让江氏和雪松主动跳进陷阱。
事情的结果也很让他满意,不仅成功反击了江氏,宋恒还让兰姐儿和江氏一起管家,这点在他的意料之外,不过这样也好,以后兰姐儿和周姨娘在后宅也算是有话语权了。
......
“三表哥,你近日好像长高了。”
出了年后,宋知意照旧每日上家塾。二月里的某个中午,江守徽突然在饭桌上作此感叹。
高忻乐上下打量了宋知意一眼,道:“我觉得三哥和之前一样没怎么变。”
“那是因为小公爷最近也长高了。先前三表哥是与我差不多高的,现在好像比我高上一寸了。”
宋知意呵呵一笑,道:“都是托兰姐儿的福,她现在跟着太太学管家,我们院的伙食也跟着水涨船高,吃穿用度比以前好多了。”
宋楚兰的管家之路已经开启一月有余了,江氏虽不情不愿,但宋楚兰也不是委曲求全的性格,现在她管家也逐渐上道了。
今年宋知意打算参加四月里的府试,因着家塾中的学子们去年都已经参加过了,宋知意只能寻找外面的学子保结,除此之外,还多需一名作保的廪生,是以宋知意最近就已经开始准备这些了。不过他今年不再是偷偷摸摸参加科举,这些事除了多花费些时间外倒也并不是很难办。
这日宋知意傍晚放学后回到房间整理书籍,却发现自己的东西好像被人动过了。他习惯将《左传》放在《春秋》上面,可现在《左传》虽仍然在上,但与《春秋》之间还隔了好几本书。宋知意立马环顾自己的房间,寻找有什么别的异常,仔细看下来,唯一觉得不对的就是书架异常地干净。
这段时间宋知意又忙着准备府试,疏于打扫房间,常常要半月左右才清理一次。最近入春,正是沙尘天气横行的时候,按理来说他的书架应该是积了一层薄灰才对,可刚刚宋知意用手摸上去却没有沾上一点呢尘埃。
他的书架上放的都是些寻常的书,只有一样是打紧的——就是他这次参加府试的亲供和结保书。这些东西他都统统放在一个木匣子中,匣子则置于书柜的最顶层。宋知意踮起脚取下匣子,揭开盖仔细查看,里面的东西是整齐码放着的,但其中写着与他结保考生信息的几页纸顺序好像乱了。
作为一个穿越人士,宋知意为方便拿取查看,是按照这些这些考生的姓氏拼音首字母顺序来排列这几页纸的,但现在的顺序完全不是他惯用的排序,看来他的东西果然被人动过了。
宋楚兰和周姨娘一直在院中,除了像纪文清身边那样来无影去无踪的高手除外,今日有何人进出她们应该都清楚。
“你问今天哪些人来过我们院子?”晚饭后,宋知意便向正在看账的宋楚兰提出了这个问题,宋楚兰放下手中的算盘,略略思考一会儿,掰着手指头道:“用过早饭后汪裁缝来过,量了尺寸说是要做春衣。接着就是两个小厮抬了一竹篓橘来,是这月例的水果。再有就是送饭的厨房小厮了。不过上午太太唤我,我去了一趟正房,回来时铃儿跟我说刘二家的来了一趟,她把账册送过来了。”铃儿是周姨娘身边小丫鬟,上回去找太太给姨娘请郎中结果被扣在正房的也是她。
宋知意接着问道:“他们中可有人在我们院中逗留很久,或是离开过你的视线吗?”
“我想想,”宋楚兰回顾了一遍今天见到的人和事,摇摇头道:“应当是没有的。铃儿,刘二家的在这院子里留了多久你可知道?”
铃儿放下手中的活,似乎有些不安道:“大姑娘,上午周姨娘说身子不适,我看姨娘睡着后便去屋后头点了小炉子煮红枣粥,想着姨娘醒来能喝,那会儿你正好去正房了。我煮好粥后出来却见到刘二家的已经在我们院中,还在三爷的房门口打转,她见了我,问姑娘您的房间在哪儿,她来送账册给姑娘。我问她怎么不打声招呼就进来了,她只说她是第一次来这儿,敲门有没人应,便自己进来了。”
原来如此,宋知意食指指节轻扣着桌子,看来他的东西十有八九是这刘二家的动了。不过她为何要来翻他的屋子?难道是因为她发现她男人刘二摔伤了腿是因为他宋知意搞的鬼所以来蓄意报复?不,应该不是,若是他们知道真相应该早就告到江氏那里让江氏来整治他了。
看着宋知意沉思的模样,宋楚兰意识到可能是发生了什么事,马上对铃儿道:“以后有这样的事一定要主动告诉我,不能让外人钻了空子,知道吗?”铃儿点头应下,宋楚兰又对宋知意道:“三哥,可是那刘二家的做了什么事?”
宋知意不答话,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