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戚无良召集而来的结海楼暗卫,总共五千精锐。
在戚无良筹算中,自然没有傻到打开城门直冲敌营救人,据孙卓霖所述,城北破院下有一条密道可以直通城外的一座临靠战场的荒山上,自荒山俯冲而下据敌营尚有三十里,这三十里他们将举步维艰。
“地道很大,可容战马,我等……”
“右相您不能上战场。”
孙卓霖在和戚无良详细说着地道的情况,却被如鬼魅般出现在跪在戚无良马前的卫一吓了一跳,他犹疑地看了看卫一,又看向戚无良,“右相这……”
“滚开,管本相的事?命长?”
卫一抬头,他没再着黑袍,露出了一张清俊白皙的脸,便是在盛京公子堆中这都是一张令人惊艳的脸,微微拧眉,歉意道:“右相,失礼了。”
话音落,卫一竟欺身上前,一把号住了戚无良的手腕,但也只是一瞬,戚无良用内力震开了卫一,一把拔出孙卓霖的佩剑架在卫一脖子上。
旁观的温寻心道:卧槽,勇士!居然上去就敢摸他家公子的手腕。
卫一全然不顾见血的脖子,耿直进言道:“右相您的身体还未好,不能上战场。”
“放肆!”戚无良怒喝一声。
卫一屈膝跪下,八百影卫跟随他们的统领一起下跪,“右相,我等用性命保证必定救回十二殿下,还望右相止步。”
戚无良眼眸一寒,“卫一,本相知道你们这些做暗卫的只把主子的命令当回事,不会把自己的命当命,那现在本相命令你们,一会儿上了战场先想想怎么保住自己的小命,再考虑别的。”
卫一拧眉劝阻道:“摄政王的偃鬼骑已在百里外的凉州城,您再等等……”
戚无良冷笑,“谢恒的偃鬼骑已经停在凉州城一日未前,你猜他为什么不来?你猜他就算到了,会去救一个对他毫无用处的皇子吗?”
卫一还是丝毫不让,满眼执拗地强调道:“您会死的。”
戚无良万万没料这位话少人愣的影卫团统领还是头倔驴,冷笑道:“呵,梁惠帝还没死,老子死个屁。”
这话是大逆不道,但在场没一个人敢反驳戚无良。
“卫一,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要么陪本相上阵杀敌,要么在这里看着本相上阵杀敌。”
僵持片刻后,卫一让开了路,朝戚无良弯腰抱拳道:“属下等拼尽全力护右相周全。”
“温寻留下,沈钰跟上。”戚无良留下这么一句话,就一马当先进了地道。
旁边马上的沈钰一脸苦笑,“右相还真是什么要命事都忘不了沈某。”
嘴上说着,人还是老实跟上了戚无良。
倒不是为了什么大义,出发前戚无良和他说了一句话——
活着,你就是下个大梁丞相,至少能抵过你十年在朝中蝇营狗苟。
军功这种以命相搏的东西是最好的青云梯。
沈钰心动了,他的野心太大,可普通的进阶官路太慢,故而有了这一幕。
一旁被落下的温寻脸一耷拉,他也自知废物,只得担忧地看着自家爷爷扛着无衣刀策马跟着公子进了地道。
徐可风和钱士臣来得晚了些,只看见她策马冲进地道的背影。
钱士臣急得暗暗咬牙,“你当真就这么瞧着她胡闹?”
徐可风硬着一张脸,“净说风凉话,好像你拦得住她一样。”
钱士臣:“……”
来晚的还有孙哲岩,孙家的三公子,名副其实的孙小将军,少年红了一双眼,带着哭腔喊道:“二哥。”
刚准备上马进地道的孙卓霖闻声回头,被弟弟扑了个满怀,“二哥,我也要去。”
“不行,”孙卓霖态度坚决地拉开了孙哲岩,“你好好陪着祖父,我会把大哥带回来的。”
孙哲岩抹着眼泪道:“二哥你别骗我,你真会和大哥一起回来吗?”
孙卓霖一笑,用手给帮弟弟擦着眼泪,“哭什么?没骗你,二哥和大哥肯定会回来的,因为这次二哥跟随的是这世间最战无不胜的神明。”
孙哲岩哭着哭着,整个人一懵,“啊?”
孙卓霖拍了拍他的头,笑道:“城墙上好好看着吧。”
能跟随那样的人痛快一战,便是死也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