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倒影。
郑曦喉间一热,修长的手指紧紧握了一下,又快速松开。凤眸微弯,修长的双腿微微下矮,膝曲着,让赢琪能平视。
这一幕若是被郑家军看到了,定是要惊得眼珠子掉出来了,整个郑家军谁人不晓,将军乃钢筋铁骨,就是刀剑架在脖子上,都不皱一下眉头。
更别说如此卑微屈就了。
“我错了,公主要罚要打都可。”声音低沉沙哑。
赢琪感觉耳朵一麻,伸出白嫩的手指掏了掏耳朵,奇怪地看着郑曦,像是在评判他话的可信度。
郑曦温顺地低首,极力收敛着身上的气势,浅褐色的双瞳亮晶晶地看着赢琪。赢琪很怀疑,若是人有尾巴,这人身后一定有一根毛茸茸的大尾巴在摇啊摇。
赢琪往前走了一步,气势十足地朝郑曦一抬下颌,“你快走!”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严肃道,“不对,你是怎么进来的?”
这个时候宫门应该早下钥了,他一介臣子,三更半夜逗留在后宫,是何居心?脑子里不由浮现,看过的话本子里,那些风月艳猎的小故事。
他该不会是在后宫,有什么红颜知己,夜探香居,然后跑错了地吧?不对,他用老鼠吓她。难道是,她无意中得罪了他的红颜,他来报复来了?
赢琪脑子天马行空,从来都是想一出是一出,当即看郑曦的眼神都带了一丝诡异。
郑曦被看得头皮发麻,他怎么也想不到,赢琪的思维这般跳跃,都歪到了十万八千里外了。
提了提另一只手上的食盒,“我来送这个。”
赢琪看向郑曦手上的食盒,有些莫名其妙,一瞬,似恍然大悟,猛地转头看向窗边桌子上空无一物的碟盘。
第一个反应是,他刚捉了老鼠,她还吃了他的东西!
赢琪瞬间感觉嘴里都是老鼠味,面上一阵白一阵青一阵红,努力咽了几口口水,强压下恶心感。
狠狠瞪着郑曦,眼圈乏红,“你太可恶了,我讨厌你!”软糯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委屈,愤怒。
呜呜,她竟然吃了老鼠……
郑曦呆愕,是他做得不好吃么?
见郑曦还傻呆呆地看着她,一动不动,赢琪恼了,一跺脚,像是要跟人拼命的红了眼的兔子,狠狠冲过去,伸手一推。
郑曦担心伤到赢琪,顺着推力往后一仰,翻出了窗外。
“砰!”地一声,窗子被大力关上了。
郑曦轻巧落地,看着紧闭的窗子。单手抚上胸口。只觉那温软的柔荑还贴在那,胸膛里心脏砰砰乱跳,像是下一瞬就要蹦出体外。
月亮偷偷钻进了云层里,黑暗中,郑曦如一座雕塑,杵立在窗子前。就连秋夜的露水,将他的衣衫,发丝打湿,他亦毫无所觉。
万肃俱静,突然,院墙处传来一道微不可闻的声响。
只见一道黑影,鬼鬼祟祟翻墙进来,那娴熟的样子,显然是来过多次了。
此院落乃是其安殿正殿,只有赢琪及几个贴身服侍的宫女。
郑曦脸色蓦地变得阴沉,身形微动,只见一道轻风拂过,已无声无息靠近。待得那黑影一落地,就出手如店,狠狠掐住了那黑影的喉咙。
小太监惊恐失措,本能地张嘴呼救。
郑曦果断地捂住他的口鼻,拖着他,跃上墙头,消失在了浓浓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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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赢琪是在一片稀里哗啦里醒来,她嘤咛一声,伸出白嫩的手指揉了揉太阳穴。很快一双手代替赢琪的手指,轻柔按压在赢琪太阳穴处。
“公主可是又头疾了?”
赢琪摇摇头:“昨晚没睡好。”许是被那老鼠吓的,一晚上都在做着光怪陆离的梦。不由银牙暗牙,又对罪魁祸首郑曦,怨恨了几分。
砚玉以为是那封笺的缘故,愧疚地低下头,“都是奴婢不好。”
赢琪摆摆手,抬头看了一眼窗子,昨夜她关得严密的窗子已打开了,水汽随着风飘进来。橼檐下,雨水连串落下,噼里啪啦,整个世间似乎都被这雨声盖住了。
“下雨了。”
砚玉从架子上取下一套淡绿罗裙,为赢琪穿好。
“今儿早上一起来就在下了,听起夜的小太监说,昨儿夜里就在下了。”
赢琪接过砚玉递来的帕巾,在木盆中浸了浸,温热的水,漫过白皙的手背。
他昨儿是怎么出宫的?有没有淋到雨……呸呸呸!赢琪你想什么呢?!一个欺骗你,还拿老鼠来吓唬你,吓你做一晚上噩梦的人,你怎还管他淋没淋雨?
最好淋成落汤鸡,病了才好。
赢琪用手拍了拍双颊,甩去这莫名其妙可怕的念头。一定是昨晚被吓糊涂了,才这般胡思乱想。
“公主,可是这水太烫了?”
赢琪重新将双手浸入盆中,“没有,冷热适中,刚刚好。”
墨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