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判(2 / 3)

“乖乖,好大的一盘棋啊......”

这还是温知念第一次接触到这个朝代的政治格局。史书上冰冷的文字终究没有实感,如今她身处此地,看着台上流光溢彩的花灯,台下摩肩接踵的人群,原来都是上位者争权夺利的一环。

心里感慨之余,瞥见萧景翎面色微沉,不知在想什么。她忍不住道:“你小子到底什么来头?知道的还挺多......”

萧景翎一愣,连他自己也没想到,竟不知不觉跟她说了这么多皇室隐秘。在外人面前,他向来喜怒不形于色,好恶不言于表,唯有在亲近之人面前才会卸下心防。

难道说,在他心里,已把她当成亲近之人了吗......

“喂......发什么呆呢!”

温知念拿手在他眼前挥了挥,萧景翎回过神来,捂拳干咳两声,“咱们离题太远了。你不是想要这盏灯吗?别管沈家是何用意,只消这几名裁判没被收买,你尽可放心大胆地写。”

“记住,字不在多,越简越好。”

***

诗词是典型的上流社会娱乐产物,沈家的这场“赛诗会”若放在别的地方,恐怕参与者寥寥。但应州地属江南,人杰地灵,最不缺的就是文人墨客。一炷香的时间,沈家就从围观人群里收上来三十余首诗。

为了不着痕迹地照顾台上五个裁判的文化水平,也为了公平公开公正,沈家安排了两个书童当众朗读收上来的诗词。

温知念在底下一字一句地听着,发现这些诗的风格与真实历史时期的南朝齐梁诗歌风格较为接近,追求词藻的绮丽浮靡,却缺少灵魂,内容空洞,通俗点说就是“不接地气”。

这其中,有人将月雅称为“玉蟾”“顾兔”“宝鉴”,听得底下的百姓云里雾里。有人洋洋洒洒写了几十行,没有张若虚的才华却偏要摆《春江花月夜》的谱,让人听了后一句忘了前一句。还有人恨不得将知道的典故、生僻字全都化在诗里,以凸显自己学识渊博,连沈家的书童都读得有些艰涩。

当念到其中一首七言绝句时,温知念注意到一旁的刘氏姊妹明显变得紧张起来。

“月晃清江夜未央,桂宫卷帘不胜凉。素娥自有多愁思,一曲霓裳满地香。”

随着书童朗朗的读诗声落地,无论是台上的裁判还是围观的人群都没有给出太大的反应。平心而论,这首诗若放在王公贵族的宴会上,或许还能博得几声喝彩,但放在今天这种文盲率高于90%的场合,群众压根就不知道诗里表达了什么......

场上的冷淡让刘云茵有些着急地跺了跺脚,作诗的刘云蓉却仍盯着不远处的茶楼窗棂。

他会明白自己诗里的意思吧......

“这又是‘桂宫不胜凉’,又是‘素娥多愁思’的,刘家的小姐莫不是少女怀春?”

作为一名合格的小镇做题家,温知念从小到大背过不下于一百首古诗文,写过无数道古诗情感分析题,这点鉴赏能力还是有的。

可她疑惑的是,不是说刘家三姐妹都定好亲事了么?这么明目张胆地在诗里宣泄自己的孤独寂寞冷,不怕于名声有损么?

萧景翎似乎看出她心中所想,朝着不远处的茶楼抬抬下巴,“写诗的那位小姐总是朝茶楼那边看。方才我观察过,茶楼周围布满了沈家的暗卫,想必有个大人物在里面。”

“哦?”温知念燃起八卦之心,似笑非笑地睨了他一眼:“看来你一直在观察刘四小姐啊......”

“......瞎说什么!”萧景翎涨红了脸。没想到她的重点跑偏到他这里。

明明是他看刘家一直与她不对付,为了防止对方耍阴招,所以格外留意那边的动静罢了,怎么就成了他一直观察人家......

他一直在留心的,分明就是她好不好......

“你害羞个毛线啊!”自从发现萧景翎的纯情少男属性后,温知念就格外爱逗他。“你既然不喜欢你母亲给你挑的媳妇儿,如今出也出来了,不如索性自己挑个称心的媳妇儿回去,说不定你母亲还能成全你......”

“......”萧景翎忍无可忍:“好好听你的诗!”

温知念见好就收,捂着手帕咯咯咯的笑,不再继续逗他。

不出所料,一连三十二首诗都是酸的掉牙的陈词滥调,有些百姓已经听得哈欠连连,昏昏欲睡。温知念暗暗感慨,看来如李白、王勃一般,临场挥毫就能名垂千古的天才果然是不世出的。套路文里的穿越者们或许能暂时借着他们的名句惊艳四座,但只要换个场合换个主题,立马就能将他们打回原形。

“下面是本次比赛最后一首——《咏月》。”

听到“最后”两个字,众人都松了一口气,稍稍打起了精神。萧景翎也微微站直了身子。

他知道温知念是最后一个交上诗作的,却并未看见她写了什么内容。于是假装不在意实则聚精会神地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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