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试图从地上爬起,可这原本石砖的地面,变成不断下向涌动的淤泥,官鸢整个人就趴在这不断涌动的黑色淤泥之上。
一只只剩下白骨的手,破泥而出,死死抓住官鸢的脚踝。
官鸢越是挣扎越是深深陷入,那黑泥带着她以一种奇异的频率鼓动着,官鸢熟悉这种涌动,她曾在庄栖筠的身上遇到过。
起初像是蝴蝶振翅,后来愈发的频繁,愈发的沉重,肉与肉碰撞的闷哼,踢踹肋骨的疼痛。
是胎动。
这黑色的腥臭的淤泥,像是腐臭发烂的肚皮,以及子宫。
一只只白骨破肚而出。
犹如新生。
官鸢被拖着一点点,滑向黑色的深渊,露出半张腥白的面皮,就像黑色蝶茧上一个格格不入的白色的斑点。
那是,新生的可能。
蝴蝶振翅的最初。
姜愿背着姜思赶到的时候,地面已经恢复了平整,背上的姜思有一口没一口的/喘/气。
姜思看着平整的地面,以及地上那一截污黑的布料,轻轻叹了一口气。
忤逆命运的代价。
无人能逃。
还是,高估她了,也许,在库房不该帮她那一手。
姜思冷冷的看着不远处那处猩红的灯火。
该发生的终究会发生。
“走吧,哥。”
姜思开口说到,姜愿本还在思索一下被这声音拉回,像是不可违抗的命令,双眼无神的看向远方,脑袋直直的转向了另一边。
像是,舞台上,牵着细丝的木偶。
“去我们该去的地方。”姜思背过手在空中敲了敲,像是手里握着一杆烟/枪/
“佛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