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教的毛病,对着满鱼娘指手画脚。
“老嫂子,满鱼都长成大小伙子了,你就守着孩子过一辈子呗。你说你年轻的时候都没改嫁,老了也别想这事儿了。大牛他爹又轴又穷,就算没出事也没法给你娘俩好日子。”
“我呸!”满鱼娘气得浑身哆嗦,“你充哪门子好人?我年轻最不容易的时候就数你欺负人,老混帐!”
她气冲冲地走出老远,却还是不甘地回头骂道;“你还有脸说大牛他爹,我告诉你金柱子,你再诋毁大牛一家我剁了你!”
金柱子着实被她恶狠狠地眼神吓了一跳,在原地站了许久,却还是锲而不舍地往满鱼家去。
被一个老太婆骂得狗血淋头,金柱子不免有些恼羞成怒,他收敛了一些,小声嘟囔道:“嚣张什么呀?大牛一家子短命鬼,说不准现在都投胎了。”
他快走几步,轻车熟路地进了满鱼家的院子。
满鱼娘一回家就钻进了屋中,院中只有满鱼一人没头苍蝇似的瞎忙活。
金柱子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说话,“你家房子小,多俩人能住下吗?”
“能啊。”满鱼低头跟捆工具的绳子较劲儿,“我娘跟那个女的睡,我跟男的睡。”
“哦。”金柱子看似无意地应了一声,目光却向满鱼住的大房间看去。
他迅速帮满鱼解决了院子里的烂摊子,哄诱道:“我前几天看你的渔船边上破了一处,得赶紧补补,要不容易越裂越大。”
“没有吧。”满鱼有些累,嘴上推脱着,并未想起渔船上有什么问题。
金柱子拿捏这个没有主意的傻小子可谓是手到擒来,“有没有看看不就知道了,这可是大事,一不小心就人命关天啊,叔可不愿意看你出事。”
满鱼不情不愿地从板凳子上站起来,“那走吧。”
金柱子满脸堆笑,推着满鱼往外走。
走到半路,金柱子猛地一拍脑门,咋咋呼呼道:“叔也是脑子不好使了,少拿了卯木板的物件儿。你先去,我回去拿啊。”
“金柱叔,先去吧,别来回跑了。”满鱼有气无力。
“叔脚程快,你先去!”
金柱子摆摆手,眨眼间跑出老远。
他呼哧带喘地返回满鱼家中,往院子和屋里扫了一眼,不见满鱼娘的动静,遂蹑手蹑脚地潜入满鱼住的房间。
金柱子早在帮满鱼干活之际,就透过门缝看见那个被救回的男人在床上昏睡。
他想起男人身上那块沉甸甸的大牌子,暗骂满鱼不识货。
“我还以为是个落难的穷小子呢,居然还有点身份。”
金柱子想起带头“抄家”的官差身上也系着块一模一样的令牌,禁不住暗忖,“一个小官差估计全身上下也就这块亮闪闪的大牌子值钱了,幸好没让满鱼那傻小子要走,不然摸都摸不走。”
金柱子在杭鹭声身边翻找起来,甚至大胆地在他身上摸了个遍。
“怎么没有?藏哪了?”
他旁若无人,甚至因为着急而将心声说出了口。
不料床上毫无反应的人突然翻了个身,金柱子被吓得一抖,动作僵住。
动静仅持续了一瞬,金柱子胆战心惊地转身,见杭鹭声眼皮抖了抖,似乎是即将醒来的征兆。
他迟疑着,不甘心放弃那块值钱的牌子。
天人交战许久,金柱子还是不愿让满鱼一家占了便宜,总不能好人让他们做了,值钱东西也落到他们手里。
金柱子翻开了杭鹭声枕头下的一角,让贪欲占了上风。
杭鹭声不再有任何反应,似乎刚刚的动作只是睡梦中无意识的动作。
金柱子身上出了汗,愈发烦躁。
“莫非是放在那个小丫头身上了?”
正嘀咕着,杭鹭声又动了动,乱放的手臂撞到了床头缺角的陶瓷杯子,发出了不小的动静。
金柱子再度僵住。
偏屋传来满鱼娘的声音,“满鱼啊,咱家就那一个好杯子了,可别又毛手毛脚地摔坏了。”
金柱子又气又怕,他可从没在满鱼娘身上占到过便宜,臭骂一顿是小事,若是被她发现自己来偷东西,说不准又要不依不饶地打架惹事。
他来不及惋惜自己一无所获,迅速蹿出去。
满鱼娘见儿子不应声,以为满鱼还在赌气。
出屋查看却只见到没关好的门“吱呀吱呀”摇晃个不停。
“这孩子,跑哪去了?”满鱼娘频频叹息,看了看陷入熟睡的杭鹭声,颤颤巍巍地将房门掩好。
杭鹭声松了一口气,按了按藏匿在身上的铜令牌。
这个盗贼过于明目张胆,若再不想法设法赶他走,恐怕真的有胆子去祸害周河弥。
这个不起眼的小渔村竟然暗藏风波。
杭鹭声心中渐生不安,不知此行是意外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