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期。”
继而又道:“长兄且放心,识时务者为俊杰,我能屈能伸着呢!”
易辰安低头轻笑,脸上愁云稍稍散开:“你虽病了这些年,但心明眼亮,长兄信你能照顾好自己。你在宫中切记少说话少做事,不要出头不必拔尖,干什么之前先看看别人。有人欺负你,你先忍下,回来告诉父兄,父兄定替你讨回公道!”
他的絮絮叨叨向来不少于李竹君,易生压根没往心里去,只笑着一一应下。
她矮髻上流苏缠住发丝,易辰安伸手替她捋顺,似是自言自语:“父亲向来不争不抢,和光同尘。可这个世道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若孤家寡人一个,不愁饱腹也就罢了,但谁没有自己想要保全庇护之人?无权无势,就只有听之任之的份……”
易生知他有风云之志,忧心自己也会如那姜珩一般,在末等郎中上苦熬,便和颜道:“落后就要挨打的道理我懂。长兄不必忧愁,以你的资质,得伯乐一顾是早晚的事。再说了,涉及民生,危及国防,天王老子为我求情,陛下也不答应啊……”
易辰安嘴角带酸,道:“那可不一定,若是纪侯开口要人,陛下定会应允。”
易生顿了顿才想起哪个是纪侯:“陛下这么宠信他吗?因为他姐姐是宠妃?”
易辰安闷笑:“你说反了,因陛下宠信,他姐姐才是宠妃。若长兄也有军功在身,即便不能阻止你进宫,至少也能护卫你周全……”
远处灯影摇动,似乎是玄芝鹿竹正提灯寻易生。
易生抬步便要过去,又回首看一眼松风榭,豪气拍拍易辰安臂膀:“放心放心,咱家虽不是望族,但父亲好歹也是二千石朝官,我又百伶百俐的,放心……”
三日后寅末,易生和许宁收拾停当,由家人送出阙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