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来干嘛?”
花巡好不容易亲自上手给犯人来一个“梳洗”,正实施刑罚的时候,猛不防听见郑柔若的小奶音从身后响起,他回头时纵然言语不耐,也掩盖不住心头惶恐。
“梳洗”可不是字面意义上给人梳头洗漱,而是用一柄特制的铁梳,把人身上的肉一下一下梳下来,直到犯人肉尽骨露,最终说出真相或者咽气。
花巡已经和眼前的犯人耗了好久,所有刑罚都用上也没用,只能实施“梳洗”,却没想到会被郑柔若突然出现打断。
他现在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表情,只觉得今日怕是会不欢而散,在郑柔若看过来时立马反应过来,平移两步把身后血腥场面挡住。
“干爹你这……”郑柔若一脸我都看到了,你挡着也没用,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就听见干爹骂徒弟:“林德,你的规矩是越发好了。”
“干爹,那个你别怪德哥,是我有事找你。”郑柔若呲牙看着花巡手里的铁梳,走到另一边抱住干爹大|腿,抬头笑得一脸灿烂:“梳洗太过埋汰,直接加官进爵不就好了嘛,他不说,咱就多给他加官贴几次,总能撬开这铁嘴。”
“您快把铁梳放了先去洗洗手,闺女我是真的有事相求。”郑柔若晃着花巡的腿摇了几下,足尖在地上轻轻一点,小小的身体腾空而起,顺势搂住对方脖子,花巡也用另一只干净的手把她搂住。
满脸无奈带着人往外走去,还不忘吩咐林德:“没听见咱们大小姐说嘛,加官进爵。”
“妖女!你这个妖女。”
“哈哈哈,多谢夸奖。”郑柔若抱着干爹的脖子,回头看着身后满身是血的犯人笑的猖狂,妖女?
他是不是觉得,自己会因为这两个字而生气,妖女这个词儿,用在自己身上再合适不过了。
哼,别以为她不知道,最近西厂忙碌的很,少乾干爹也北上好久都没回来,肯定是朱雀令的消息,不然他俩不至于这般大动干戈。
不过就算对方不是朱雀令相关的人,郑柔若也不会为不相干的人和干爹生分,她这人向来帮亲不帮理。
如果是叛国之类的大事可能还需要她面对时局犹豫一下,这般不就是杀了个人嘛,她没上前添两把柴,那都是仗着自己年纪小,害怕吓到干爹才收敛至今。
花巡洗了手这才两手都抱着怀里软软的小闺女,见她眼里半点惊恐都没有,还颇为好奇看想另一边的牢房,里面是一个巨大的水牢,她趴在窗户上看着津津有味。
还不时转头询问两句:“干爹,我看那水牢平平无奇,这刑罚管用嘛?”眼神看过来,里面颇有一种你这不是浪费地方的意思。
花巡……得,还以为是个需要呵护的小白花,没想到竟然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铁血食人花,放心下来,拍拍她的小脊背,带着人往外走去。
“水牢有机关,会不定时打开,下面有铁索、铁刺、箭羽和各种水蛇、铁线虫,四周诸多铁链,可以控制犯人抬高或者下降,现在时间还没到。”花巡解释一通,话锋一转:“我怎么刚听说你被承恩公家的庶女气的吐血要去庄子上休养,嗯?”说着一脸玩味,等她回答。
花巡没说的是,刚听到她生病被送去庄子上的消息,立马让人带着礼物和补品往庄子上送去,想着解决完牢里的人,明天抽空去看看她。
谁能想到郑府的马车已经出了城,这本该休养的小东西却趁着月色跑来西厂,白让他担心不止。
“嘿嘿,策略,策略。还不是太后那老妇要给我大侄子和那庶女赐婚嘛,提前收到一点消息,先将她一军,省的到时候闹得太难看,万岁爷夹在中间难做。”
“你向来是个有主意的,干爹不担心这个,说说,大晚上跑来是要做什么。”
花巡搂紧怀里的小东西,比之前更加亲近几分,他心情很好,但是并不打算把这个事实告诉管少乾,对头的忧愁和喜悦,他不管不着。
想想刚刚在刑房时父女来面面相觑,都觉得有些好笑,他这么些年,还真的把这个小东西放在心上,一直掩饰着自己残忍的一面,就怕她恐惧后心生不喜,谁能想到竟然有今日之喜。
花巡美滋滋想到,管少乾如今还装模作样一派冷面干爹摸样呢,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是个端方模样,也不嫌累得慌。
小柔若就已经在西厂来去自如,当初让他北上,万岁爷真是做了一个英明的决定。
只需一瞬就想明白柔若的意图,下午的事情他也知道,半点不担心柔若被人欺负,便不再询问,转开话茬。
“干爹,我买下一批孩子,想着和你借点人,训练训练。”郑柔若半点没隐藏,直接说道。
“侍卫?”
“暗卫。”
花巡抬头看怀里的小东西一脸郑重,看她眼睛亮晶晶的,就知道这事她一个人寻思好久,当下喟叹道:“既然是暗卫,就别拿到明面上说,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平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