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我们的计划?”
李纯疑惑他与沈芜的亲密,就会派人去查,陈粟与她身份互换的事,陈小粥做的再天衣无缝,只要有足够的权势,依旧能查出来。
那个曾经去渔利口帮她看人的王妈妈,还有她身边的大丫鬟明姑,又或者卢氏。
到处都是破绽。
卫牧点头。
李危道:“不可,现在懂她的人,无异于昭示我有心和她作对,我们还没入长安,提早让她设防,不是明智之举。”
卫牧讶然,李危终于愿意自己筹谋了,从前他都懒怠这些事,颇有些破罐子破摔的颓败。
他看向沈芜:“那要是她再次对沈姑娘动杀心呢?”
沈芜与李危对视,微微顿首道:“我们已有了谋划。”
卫牧想问是什么谋划,但瞧这两人如胶似漆,那谋划中该是没有他的份,噎了噎,终究什么也没有说。
沈芜:“回长安后,我们会大吵一架,甚至大打出手,然后分头行动。”
卫牧再一次露出惊讶的神色,他没想到沈芜会跟他说,皱了皱眉道:“演戏?怕是骗不过三殿下。”
沈芜:“我们得到的信息太少,现在也只能做出一个粗略的计划,到底如何,也要随机应变。”
总之他们不打算现在与李纯挑破窗户纸,让她有空暇和时间来对付他们。
卫牧点头,同意她的说法。
沈芜、卫牧与李危三人好似与船上武雍等人成了两拨人,相互对立,暗中较劲。明面上武雍等人又不得不碍于李危的身份,做到听话有礼。他们到底是仆,无法真的想李纯一般颐指气使地对待李危与他的夫人。
气氛虽不好,倒也没有饿着他们,冷着他们。
一连五日,也算和谐。
入了港,再换乘马车,一连走三日,终是到了长安。
入长安时已入夜,李危站在城门口抬头望了望天边的月,与他记忆中的不同,竟也没有那般让人觉得不美了。
沈芜随着他的目光追去,落入眼中的只有月亮和高高的城门楼子与城门上的守备:“看什么呢?”
李危:“守备比平时严了。”
入了夜,长安有宵禁,入城的百姓不多,大多都是从各坊市赶着出来的,但守城的城门郎一点没有松懈,精神抖擞,每一个入城的人都要检查,有时也对出城的人抽查。
井然有序,又紧张肃然。
沈芜也瞧出来了,城内必然是发生了什么:“走吧。”
轮到他们时,武雍亮了身份,城门郎亲自放行,将他们迎了进去。
李危:“看来整个长安已在她的控制之下。”
依照祖制,李危这种被赶去封地的亲王已属于藩王,无召不得入京,他原本的打算是混入,没想到李纯会来接他,更没想到这般光明正大的就进来了。
沈芜明白他的意思:“那现在是去公主府?”
想来他在长安应也没有自己的宅子。
李危:“也可去驿馆。”
但瞧武雍那个理所应当送他们去见李纯的架势,他定然不会放他们去驿馆。
沈芜:“没关系。”
李危知道,她是在安慰自己。
卫牧撇过眼去瞧这对夫妻,生出许多惆怅,以李纯对李危的执着与掌控,沈芜入府无异于羊入虎口。
想开口劝她趁此时先下车离开,但想想他们已经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此时再躲,也晚了。
也只能信任他们了。
长安的夜比沈芜想象的还要喧嚣热闹,尤其是越临近东市,越是喧嚣,酒肆茶馆,歌舞行与瓦市,连绣坊银楼都没有歇店的,笑闹掌声,劝酒划拳,舞乐歌声从四面八方充斥进马车,越发显得他们一行沉郁愁闷。
无论皇室闹成如何样子,与长安的热闹都毫无关系,老百姓照样生活。
沈芜与他们两人都不一样,盯着路过的各个角落,目不暇接,面露欣喜。
李危只当她刚来长安,好奇向往,说道:“明日,我带你来玩。”
沈芜点头:“不急。”指着一处连片的乌黑地界问李危,“那里是什么?”
那里的房舍都黑着灯,一排一排的,前后挨得很近,也有少许带院子的,但也都连着,好似被人规划好了,不允许查过一尺一寸。
看着很像联排公寓。
李危:“是廊房。”
所谓廊房,类似于公租房,是以低廉的价格租给来长安无处可归的人房舍,不过申报也与公租房一样,需要满足一些条件。
李危离开长安也有好几年了,那里的廊房竟然建到现在才建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