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猛走后,天色还早,小书将文房四宝以及一些书本放进了竹篮里,催促道:“小姐,咱们该去学堂了”。
晚晴点了点头:“你去小厨房,将昨晚上的鹅油卷带上一碟子,给我课间做点心”。
小书走后,翠屏见房里无人,便道:“小姐,老爷如此维护你,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晚晴点了点头:“只有爹维护我了,我才能拿回娘的嫁妆”。
翠屏眼前一亮:“小姐,听你的语气,咱们王府的嫁妆,是有戏了”?
“现在还不行,我还得加把火,姑姑,你去衣箱里,将我那套月白色的短衫和长裙取出来,还有,我今儿要佩戴全套的珍珠首饰”,晚晴将手腕上的翡翠玉镯缓缓褪下。
翠屏已经习惯了她的不解释,也不去问她的缘由,只是一丝不苟地去照做了。
打扮停当之后,晚晴就带着小书去了学堂。
今天,朱昭就要回学堂上课了。
想到朱昭,晚晴压根没有怀春的心思,只是盘算着,如何能让众人都意识到,太子殿下已经离不开自己了。
父亲虽然嘴上答应了要将嫁妆还给自己,可是,毕竟还没有付诸行动,要想让父亲下定决心,就得再接再厉。
晚晴记得小时候,学堂里的先生说过这样一句话:“有钱能使鬼推磨”!
这话说得没错,若不是因为钱的缘故,六儿和小棋根本不会背叛自己,若不是祖母给了一些娘的首饰,让自己换到了一些钱,自己也不会事先得知消息,躲过这一劫。
把母亲的嫁妆拿到手,手里有了钱,才好号令外公留下的旧部,才能彻底查清外祖父和母亲的死因,才能彻底除掉胡氏,为养父母报仇。
即便自己当上了太子妃又如何?皇后又能给东宫多少钱财?而东宫的钱财,即便是东宫的女主人,也不可能全部中饱私囊吧。
一切都需要钱,那就先搞钱吧!
反正,那些钱原本就属于自己!
想到这里,晚晴加快了脚步。
进了学堂的门,就看见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朱昭一人端坐。
好家伙,来得可真够早的。
朱昭见了她,眼睛瞬间就亮了。
晚晴心里明白,他这是想自己了。于是弯了弯眼角,给了他一个灿烂的笑容。
朱昭的眼神里迸发出喜悦的光芒,他站起身来,上前一把拉住她柔若无骨的小手:“这些日子,可想孤不曾”?
晚晴低了头,双手抚弄着衣角,默不作声。
朱昭追问:“问你话呢,你怎么不回答啊”?
“殿下,臣女的穿戴,就是答案,殿下还想问什么呀”,晚晴低声道。
朱昭仔细打量了她一眼,这才明白她这身打扮的深意,不由得心花怒放,一把抱住了她。
晚晴挣扎道:“别,殿下,别呀,他们很快就会来了”。
“孤不管,孤只想抱着你”!
“殿下,要不,傍晚下了学,你我同游后花园,如何”?
美人相约,岂有不从的道理,再说,这可是晚晴第一次约自己,朱昭心中大畅,立刻道:“正好,孤最心爱的那几株茶花也开了,我们一起看去”。
晚晴点了点头:“殿下,这下,你可以放开我了吧”。
朱昭这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了她。
晚晴整理云鬓之际,却看见楚楚站在门口,脸色发白地看着自己。
一丝歉意涌上心头,可是,养父母的音容笑貌随即出现在脑海,晚晴咬了咬牙,对楚楚的失落选择视而不见。
这个世界上,若是想坚定地选择一些东西,就必须舍弃一些东西,世界从来都很残酷,没有所谓的圆满。
学堂里其余的人陆陆续续都来上课了,晚晴和楚楚同桌而座,却没有再说一句话。
晚晴知道,自己从此,就要失去楚楚了。
整整一天,朱昭的目光,几乎都没有离开过自己。对此,晚晴心里甚是满意,可是,她却无法激起同样的热情。
在知道养父母被害真相的那一瞬间,晚晴就知道,自己再也回不去了。
她不可能拿着母亲的嫁妆,回到滁州府去过逍遥自在的村居日子。她必须要杀了胡氏,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而若想杀了胡氏,就得斗倒太后,或者在熬死太后之后,用手中的权力去杀了胡氏。
晚晴不禁深深感激上苍,还有太子对自己死心塌地地好。
以她南宁王府唯一后人,以及安国公府嫡长女的身份,以太子对自己的情分,只要自己愿意,太子妃之位就不会有别人坐上去。
这是天意,这是命,晚晴唯有顺从天意!
下了学,心墨就来到了听雨轩:“晚晴小姐,我家殿下请您去后花园”。
晚晴将手中吃了一半的云片糕放回了碟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