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裳,咱们去......”
孩子的棉衣还没扣上,一滴温热的血就落在了杨展手上,一滴、两滴......这是血的滋味,杨展太熟悉这种滋味,甜腻中带着锈迹的血腥味。
男人吸一口气,从床上拿了件厚衣裳,将孩子一裹,“走,叔叔带你去看大夫。”
“母亲,家里还有多少钱?”杨展望着母亲,老妪拿出一个木匣子,打开一看,里头光溜溜的,别说碎银子,就是半个铜板也没剩下。
老妪望着自己儿子,“白日里芸儿就发热,我请大夫来看过了,还喝了药。药喝了还有半包,我去煎药......”
这样的日子让人无力,也让人愤懑。
老妪提着风灯去厨房,“晨间还有剩下的药,我给她再煎一副,喝了就好了,喝了就好了。”
这话谁也没法子劝服谁相信,但日子过到这上头,由不得人不信。
杨母蹒跚,提着那盏微弱的油灯往厨房走,她得生火,只有热的东西才有温度,只有热的东西,才能让这个家徒四壁的小窝有那么一点点温暖,也只有热的东西,能让杨芸儿那小小孩子有干熬下去的必要和希望。
杨展道:“不要喝那些药了,没有用!”
老妪住了脚步,风又大了些,冷风从门窗中透进来,吹得门上那老木板子闷闷作响。
杨展抱着孩子往外头走,“没用的,没有用的,我们要找个好点的大夫,要找个好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