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iendship,成田贺一君(1 / 2)

藤真家的客厅里,靳男和仙道并肩窝在沙发里,看电视里的新闻播放。

各大媒体毫不意外地展开了关于“篮球国手吸毒事件”的系列滚动报道。一夜之间,电视屏幕上如雨后春笋般冒出了一堆所谓的“心理学专家”、“社会学学者”、“药物成瘾症分析者”和“体育界正义人士”,口沫横飞地拼命捍卫着日本的体育道德。

靳男叹了口气。如果对象是别人,换了自己,也会用这样的方式做新闻吧。

电视屏幕上赫然打出“流川选手现场追击”的醒目字幕,然后,镜头切换到某幢公寓楼下,被长枪短炮的话筒和摄影机重重包围的流川枫。

“流川选手,请问您在某电台节目中坦承曾服食成瘾性药物,确有其事吗?”

“流川选手,有知情人士透露您现在仍继续服用该种药物,您对此有何回应?”

“流川选手,有民众打电话到国家体育中心抗议您给青少年带来的恶劣影响,要求将您从国家队名单中剔除,请问您有退出国家队的打算吗?”

“流川选手…”“流川选手…” “流川选手…” …

靳男紧握成拳的右手在沙发边缘微微颤抖着。

镜头推近流川枫的毫无表情的脸,3秒钟的沉默后,他扯动嘴角,正面面向镜头,吐出冷冷却清晰的一句:

“我做过。我不会退出。”

随即他推开面前的长枪短炮,大步钻进停靠在公寓一侧的黑色房车里。

电视镜头又切回演播室中央,某位新出头的社会学专家就流川枫刚刚的回应立即展开了新一轮的分析和抨击。

靳男伸出左手,按住了自己在沙发边缘一直颤抖着的右手。“必须得做点什么。我总得做些什么。”她呢喃着站起身来。

她交握在一起一齐颤抖着的双手被握进了另一双宽厚温暖的掌中,仙道的脸上难得认真的表情:“我陪你去。”

半小时后。

Tokyo FM的一层大厅,急步跨入角落咖啡室的成田贺一,在看见靳男身边另一张似曾相识的面孔时,硬生生缓了下来。

“东京电台,成田贺一。”他故作镇静的走近,向仙道伸出手来。

“仙道彰。”仙道向他微微颔首,算是打过了招呼。

成田贺一的目光越过仙道停留在靳男脸上。“什么事?”他拉开椅子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我想要做一期Rush Model的澄清节目。”她直视着他,目光如炬。

成田贺一避开她的目光,低头拨弄起手中的咖啡杯,淡淡开口:“我理解你已经辞职了。”

她立即回应:“以朋友的身份请求你。”

“呵,”成田挑起嘴角,“有意义吗?没有证据谈什么澄清?”

她仍是毫不躲闪,立即回应:“我会找到证据。”

仙道端起咖啡,视线在两人之间若有所思的游移。

“对不起。我无能为力。”成田贺一耸耸肩,推开椅子起身离开。

“成田贺一君!”她冷冷的声音在背后响起,第一次连名带姓这般愤怒地叫着他。

成田贺一继续前行,她的声音也继续从背后莫名冷清地传来:

“你以为我不知道这件事情是因你而起吗?”

仙道放下咖啡杯摩擦桌面的响动和成田贺一突然顿住的脚步一同发生。

靳男的陈述里多了几分失望的轻蔑:“我想来想去,只可能是你。那天晚上在医院的天台上,你其实听到了我和流川的对话,你把它录下来了不是吗?”

成田缓缓转过身,头却微侧着不敢面对她的方向。“我给过你机会,你忘了吗?”他摊开双手,挑眉道,“如果说有人要为这件事负责的话,也是你。是你一手造成了流川枫的悲剧。”

东京电台黑暗的剪辑室里,拉开门的瞬间,她的确有听到他声嘶力竭的呼喊:“你离开我,一定会后悔!我会做出让你后悔一辈子的事!”

是这样子没错,可是——靳男大步向前,直接撞进成田躲闪的眼睛里面,不转弯的视线,不拖沓的声音:“来找你不是兴师问罪,是想要解决问题。如果还可以做朋友的话,以朋友的身份请求你。”

然后她向着成田贺一,慢慢弯下身去。

为了他做到这种地步吗?怔仲的成田贺一,只敢将无望的爱意和内心的波澜在她低头的一瞬倾注她头顶。

为了流川枫,做到这种地步吗?仍坐在咖啡桌边的仙道,从她弯下的背影挪开视线。可是,这样子的她,更让人无法放开。

国家篮球中心的一号训练场。流川枫同学以不少于两米的距离,轻蹙眉头目光茫然,准备用有史以来难得的好耐性,去迎接对面教练狂飙的怒气与口水的洗礼。

教练却出离平静了。“大家先训练。”他转头向身后下达指令。然后他回过头,淡淡的向流川枫挥了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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