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过她的通天手段,这小小放风符在她面前连班门弄斧都论不上。若非你逼着,我都不好意思当她的面拿出来。”
柳望鄙夷道:“在这见你的第一面就说了,她不是她。难怪你只会这些三脚猫道术,这点迷障都参不透。”
“我是只会三脚猫道术,有本事你另请高明去!”
柳望无所谓道:“可,祖师殿那么多小道士,境界比你差的也没几个吧?”
孙道执翻了个白眼:“说正事。”
柳望嗯了一声,手指点点桌面:“泡壶茶吧,说一晚上话,渴。”
孙道执皱眉道:“大晚上的喝茶?”
“既是供人吃喝的东西,当然是想什么时候喝,就什么时候喝。”柳望又点了点他的鼻子,“执。”
孙道执正要回嘴,只听柳望幽幽道:“只怕是最后一壶咯。”
孙道执默然片刻,捋了捋袖子,依言泡起茶。
“见过黄老大了?”
孙道执点点头:“那家伙见到老兄弟也不给个笑脸,还是跟以前一样。不过以前是我长得急,都说我像哥哥,没想到这会儿他比我老多了。加上那不苟言笑的脾气,不像我哥,更像是我爹。”
柳望哈哈大笑,又问道:“孙元盛?”
“子时刚去看过,还是老样子,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柳望又露出那副鄙夷的神情,道:“子时子时,你看看你这身衣服,怎么,回了兰陵也要开山立派不成?”
孙道执也咧开嘴,一边将茶叶倒入盖碗,一边说道:“那哪成?一会儿回去就换。会道法的兰陵人,明天吓也吓死这帮狗玩意儿。”
柳望满意地点点头:“小白呢?下午送完阿凌后,回来过没?”
孙道执不满道:“真拿我当管家?我整日盯着沙盘,又要抽空去看李清雅,看孙元盛,还得帮着孙道真安抚那帮崂山道士,忙都忙死了,哪有空管你学生。”
说到这,他寻思着道:“也对,你说你好好劝劝他多好,也能帮衬老大一把。国宾馆里外都是卯泰军,要把阵元都布置妥当,冒的风险不小。”
“你知道,怎么不跟着一块儿去?”
“我这不是要候着你嘛?你倒是轻松,陪着她夜游卯泰,当个甩手掌柜,就是辛苦了我哟……”孙道执说着,在柳望的直视的目光下嘿嘿一笑,“行了行了,是黄老大非但让我等你,不然这会儿我早布置完阵元,带着他逛窑子去了。他那臭脾气,铁定没去过空港会所,这次不去,就没机会去咯。”
他在桌子上倒下两杯茶,端起一杯举到柳望面前,笑道:“三杯,碰完三杯,我就找我老兄弟去。”
柳望也端起茶杯,笑着与他磕碰。
两只陶土茶杯触碰到的一瞬间,屋外一声惊雷,酝酿了一整天的暴雨,终于哗啦啦倾泻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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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雨重,一高一胖两个身影穿过重重无人的连廊,一头扎入经济层错综复杂的公寓里。他们在一处不起眼的房门前停了下来,敲了三下门,再是两下,最后是一下。
房门打开一线,一双阴郁的眼眸出现在夹缝后,看清来人后露出疑惑神情,然后开了门。
“不是说等到会谈结束再碰头,怎么这会儿过来了?”白庄问道,眼睛却瞄向朝白。
九清清被客厅中的响动惊醒,从房间走了出来,看着几人,没说话,安静地坐到椅子上。
崔左鹰看懂了白庄的表情。他看了眼朝白,摇头道:“柳老没改变主意,朝白带我来这里,是因为他得知了一个重要信息。”
他又看了眼朝白,见对方没说话的意思,只好替他说道:“这次会谈成功与否,并不重要。兰陵和吕莲、崂山已经暗中结盟,趁会谈结束,空港防卫最松懈的时候,杀黄氏兄弟,逼卯泰内乱,然后……占领卯泰!”
白庄和九清清瞠目结舌。
只听崔左鹰自嘲似的叹气道:“原以为此番前来,昭阳毫无疑问是焦点中心。没想局中有局,猎物背后还有猎物,卯泰才是剑悬在头而不自知的那一个。”
白庄心里充满了疑问,立即从中拣出了最相关的一个,问道:“那柳老为何要拒绝昭阳?昭阳在兰陵以西,加上东北方向的吕莲东青,四方联盟面积不比南营、江南要小,正好能化解兰陵被南北夹逼的压力。昭阳虽弱,可人口不少,进化者也不少,多一分力量不是更好?”
崔左鹰满脸无奈,重伤初愈似乎让他十分疲惫,连时刻挂在脸上的笑容都消失了。他又一次看向朝白,这次不打算代为回答了。
朝白淡淡道:“第一个原因,有昭阳在,晋安和梦昌不会轻易加入战局。”
白庄一点便透。兰陵占领卯泰等同于和联盟正面对抗,卯泰空港将不复存在,没有空港的卯泰,就是块没肉的骨头,根本比不上物产丰饶的昭阳,不足以让晋安和梦昌从昭阳身上转移注意力。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