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量(1 / 2)

殷寿回想起徵野刚才的反应,想起他曾经询问过比干的问题。

“叔父,有人从卜骨上看到了战争的血腥场面,这可能吗?”徵野的话或许能哄哄那群心智单纯的小孩,不过,骗不了他。

徵野绝对不是表面上那样温和无害,能让他一眼辨认出来的同类,怎么可能惧怕战争和牺牲。

“看到战争场面?”比干摇摇头:“从未有过这种说法,占卜是敬问天命,而天命,绝不可能被详细窥视。换而言之,占卜者能得结果,却不可窥过程。越是心明,所得越近,所感越深。”

殷寿笑着恭维:“所以叔父您的一颗七窍玲珑心才能与天道密切相连。”

比干闭上眼摇摇头:“非也,慎言。”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他寒暄几句后便离开了,心中却愈发好奇。

什么样的人能在卜骨上得到可令人晕厥的重磅信息,醒来时又缄默不语,甚至敢在他面前面不改色地说谎。

没有多虑,殷寿立即派人去打探了徵野在恩州的经历。传闻果然是真的,不过,他现在没心思计较恩州送来一个私生子这事。听到来人禀报他幼时那段被妖孽附身失手杀人的故事时,他才知道这是个多残忍多坚韧的角色。

什么妖怪,他只听出了这小子的反应之快,心机之深。小小年纪便在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摸爬滚打,令人佩服。

那时候便有这种能力,所以他现在绝不会相信徵野在此地展现出来的东西。

藏拙不愿露出锋芒的野兽,也是时候该接受他的驯服了。

等到徵野尝过嗜血的滋味,明白生杀予夺尽在掌握,众人仰慕奉若神明的感受。这柄宝剑,恐怕永远不愿藏锋了。

那时候,他就将拥有最锋利却也最危险的利刃。

所幸,他已寻到剑鞘,如今只待挥剑之时。

想到这里,殷寿便觉得畅快无比。与他相较,徵野只有臣服这一个选项。

现在这种程度的跪拜和刻意讨好还不够,他的骨头还直立着。等到不久的将来,他一定会敲碎徵野的寸寸傲骨,让他心甘情愿称一声王。

我回到训练场时,殷郊凑过来问我他父亲唤我何事,我思索片刻后开口:“也没多大事,让我明天努力些。”

他了然地点点头:“你肯定没问题的”,接着便有些得意地说道:“可惜我明天不能参加了。”

什么?

我疑惑地看向他,他神色期待,隐隐有炫耀之意,似乎就等着我询问他的这一刻。

殷郊正欲开口,嘴巴突然被身后的姬发一把捂住,姬发抢答道:“二王子说鬼候剑铸好了,由他开刃,明天他得亲自去取剑。”

殷郊挣扎开,满脸气愤:“你这人真是的……”

姬发举起双手假装投降:“我的错。不过你今天都讲了八百遍了,路过的狗都被迫听了完整版,我实在是不想自己的耳朵再受摧残了。”

“不想听你就让开啊,谁让你杵这儿了。”殷郊给了姬发肩膀一拳,姬发朝他做了个鬼脸反击:“谁想杵你面前啊,我来找徵野的。”

他们的目光转向我,我却还在发愣——鬼候剑铸好了?殷寿让殷郊去取?

我突然想到苏全孝那句“姬发和殷郊一起被二王子叫走了”,心头突然涌起一丝焦虑。我一把扯住身旁的姬发,急切地开口:“那你呢?二王子叫走你又是做什么?”

姬发见我一脸激动,有些疑惑:“跟你一样啊,就是让我明天努力些,还说最优者会得到奖励。”

不对,不是这样的。

我脑海里一根弦紧绷着,马上快要断裂了。

我抬眸望向姬发,他眼底的困惑不似作假。殷寿真是这样对他说的,那他到底在谋划什么?

想到离开时殷寿那句话里流露出的威胁之意,我猛然明白了什么。

他用姬发来威胁我吗?若我再藏拙,这个未知的“机会”就会落在姬发头上,是这个意思吗?

我的牙齿又穿透嘴里还没愈合的伤口,感受到口腔里的铁锈味,情绪暴怒。

殷寿这个混蛋!那个所谓的“机会”绝对不是什么好事,而这个陷阱,我还不得不跳。

姬发和殷郊见我低着头迟迟不语,有些奇怪。姬发走进一步,凑到我面前问我怎么了。我努力平复了情绪,抬起头笑着说没事,却看见他好看的眉一下蹙起。

“你额头怎么了?”姬发说着就伸出手轻轻碰了碰我红肿的伤,一触即离。

“嘶——”我偏头躲过,他的手悬在空中。

“没什么。”我用指尖将他的手拂去,一旁的殷郊皱着眉开口:“我父亲责罚你了?”

我摇摇头:“是我说错了话。”

姬发看到徵野白皙的额头上狰狞的红,有些不忍:“二王子也太过不近人情了些。”殷郊看了他一眼,又看看我,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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