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量(2 / 2)

真的没事,只是在脸上所以看着吓人。”我冲他们笑笑,想到姬发刚才的话,问他来找我什么事。

姬发凑近我,递给我一根竹简,没等我低头去看,他便悄悄在我耳边低语:“苏晴给你的,她说很重要。”

我皱眉,殷郊有些不满地勾住姬发脖颈:“偷偷摸摸说什么呢?什么是我不能听的?”姬发拉着他离开,边走边解释:“那是徵野的私事,我就是个传话的。”

我握住竹简的手微微颤抖着,吐出一口浊气后认真凝视着。少女的笔迹娟秀,字里行间却透出可怖与诡谲:

仇恨滋生杀意,梦境复苏善念,背叛诞生诅咒。

读完最后一个字,我似乎看到这些字开始扭曲,然后狠狠嵌入竹简,渗出血淋淋的墨汁。

一阵眩晕,我脱力倒下,半跪在地上。手中紧攥的竹简滑脱,跌入草与泥的怀抱。

天罚,果然开始了。

祭台上我脑海中的三股力量:我过往积蓄的对世道的杀戮之心,雪狼给予我的对众人的保护之欲,还有因信仰不诚受到的精神摧折。

它们在高台上博弈,争夺我的支配权,想要将我撕裂。最终因为姬发的关切而落下的那场雪,覆灭了另外两股力量,短暂地取得了胜利。

那之后呢?狩猎和机会,等待我的,又会是什么?

月伏日出不会因为我的困惑而放缓脚步,第二天晨光如期而至。

我睁开眼,看到窗台上的玉石鸟反射着阳光,熠熠生辉。

我麻木地起床洗漱,出门后换上无懈可击的微笑,静待未来。

一旁的姬发和殷郊匆匆赶来,这次秋猎的排场很大,我们要提早到场去做准备,保证万无一失。

我跟在众人身后,浑厚的颂词不断敲击着我的耳膜,不过撕裂的疼痛感没再袭来。

我猜是为了蓄力。

这种昏昏沉沉的感受持续到我上马的那一刻,直到我的箭矢捅穿一只幼鹿。我看见它双膝猛得一跪,眼睛失去焦距后直挺挺地倒下,鲜血潺潺如水流,令我感受到一阵窒息。

我扼杀了一只柔软的生灵。

这种思绪充斥在我的头脑中,连鲜血诱发的兴奋感都没掩埋下去。我想起曾经听说的“万物有灵”,想起我努力训练精神力后听到的万物沙沙的低语,又想到姬发明亮的眼睛。

对不起,我需要得到那个机会。

短暂发呆后我带上我的成果骑马前行,精神力的感知下我比众人更有机会找到猎物,击杀率也更精准。俘获了不知道多少只猎物,也不知道哀悼了多少次,我都觉得自己很恶心。

忏悔究竟有什么用呢?装模作样的哀伤真的能祭奠死亡的魂灵吗?我不知道,可我别无他法。

每次发射箭矢前,我都会注视着它们的眼睛编织一场梦:辽阔的生境、充足的食物和清澈的水。掩盖一切蠢蠢欲动的恶意,粉饰它们即将到来的死亡结局。

抱歉,愿你们在此地安详。

我想起曾经那个树洞里黑雾嘲讽的话语,我终于成为了高傲愚蠢的人类,让无辜的生命承担了我的决定。

突然,我听到一阵急促的讨论,打断了我的计划。

“快死了吧……这些人类真可恨,也该去死……”

“对啊,他们该死。”

听到它们思想中毫不掩饰的恶意,我心中微闷,感知到恶意最集中的地方,毫不思索便调转马头奔去。结果看到了令我意想不到的两人。

——崇应彪和苏晴!

一头野狼正呲牙咧嘴地与崇应彪对峙着,他身后的苏晴瘫坐在地,腿上血肉模糊的咬痕瞩目。

她面前的崇应彪也没好到哪去,全身都挂了彩,鲜血淋漓地和那只狼搏斗着。

他的弓呢?苏晴为什么会在这里,又怎么会和崇应彪在一起?

现实没有留给我太多思考时间。那只野狼的利爪狠狠在崇应彪脖颈上留下几道血痕,我见它做出撕咬的动作,迅速抽出弓,箭矢刺穿它的皮毛直击心脏。

崇义彪藏在身后的手攥紧一块坚硬的石,准备狠狠朝野狼的头部砸去。飞来的箭矢让他一愣,补上最后的一击他才向源头望去。

“徵野!”少女惊喜的声音刺痛了他的耳膜,目之所及是清秀俊朗的少年和他还未放下的弓。逆着透过密林的晨光,少年赶来救赎仰慕他的女孩,手持弓箭,英姿勃发。那一眼,恍若神袛降世。

他长大后一直自负得惹人生厌,可这次,他输得这样难看。似乎无法承受这种狼狈感,崇应彪脱力晕厥。

倒地的前一秒,他只是想,不知道苏晴终于找到徵野后会说些什么,见过这样狼狈的自己,苏晴还愿不愿意再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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