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逃跑的途中。
“许是惊慌之中塞错了地方,韵织说她将镯子塞进了胸口的衣襟里,但后来却发现不在身上。”
“原来如此。”许华羡虽未听信,但也找不出卜籍话语的破绽,“那籍兄可知,碧木镯的特殊灵力到底是何用途?”
“这个,恐怕只有夫人才知晓。”
夫人。柳夫人到底是只是他的一面说辞,还是真的牵扯其中?但许华羡记得,柳韵织的确说过,这镯子是柳夫人给她的。
“籍兄也不知碧木镯下落如何?”
“镯子遗失之后,韵织未坚持要将其寻回,所以我也未曾打探过消息。这般不知用途的奇异之物,留在身边未尝是一件好事。不过,那日的刺客是青嵩派的人,他们想要的东西,定会想法设法得到。”
“没错,这镯子的确最后落入了青嵩派手里。但你不想寻它,它自要同你扯上关系。……”许华羡将半个月前青嵩在桃花楼作局一事讲述了一遍,“那晚有可疑之人出入韵织厢房,籍兄在房中,竟也未曾发现?”
柳韵织看向卜籍。当时的情形她再清楚不过,她察觉声响,卜籍在她面前否认有人进出。她想知道他这次会作何回答,但也担心他会漏出破绽。
只见他面色淡定,声音平稳:“发现了。但当时我在更衣,不便追她。”
许华羡瞠目,这话有如晴天霹雳五雷轰顶,猛烈地穿透了他不堪一击的心。
柳韵织弯起眼尾,瞧见许华羡的反应笑意更浓,她解释道:“是我给阿籍缝制了一件衣裳,想让他试试合不合身。”
原来是虚惊一场。许华羡僵硬地笑了笑,端起酒碗用这酒酿压压惊。
“不过此事的确蹊跷,公子可有应对之法?”
“暂时没有。”许华羡放下酒碗,镇静如常,“但我想当务之急,是让韵织恢复记忆。”他眼中再次放出尖利的刀光,但他很快发现再次这对对方全然不起作用。
“好。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公子吩咐便是。”
许华羡败下阵来。卜籍这人,无论说什么话都和木头一样只有一副表情,真假难辨,假的像是在说真的,真的却像是在说假的。而且无论怎么试探他,他的回应都只有一个词可以形容,那便是波澜不惊。罢了,日后再慢慢对付此人。
柳韵织暗自思忖,卜籍的细微情绪许华羡可能看不出来,但她却看得清楚。他前番所言半真半假,但可以确定的是,他真如许华羡所说,在她的事上对她有所隐瞒,可他想要瞒到何时,又为何对她隐瞒呢……
-
午膳过后,许华羡同柳韵织回到许府。卜籍说还需收拾收拾,晚上再去府里,许华羡让他将剩下的几只鸡都带去,还给了卜籍一锭银子,说就当是他买下的。
许柳在院中遇到了迎桃。
迎桃行礼道:“见过小公子,柳娘子。”
“这位是迎桃,刘管家的女儿。”许华羡介绍道。
“原来是迎桃姑娘。”柳韵织莞尔道。
“先前是我……胁迫她,同我一起演戏欺骗你,都是我的错。”许华羡心怀愧疚地看着柳韵织,眼神真挚道。他这时才想起,他似乎还未真正地为此事向她道歉。
“切,同柳娘子道歉,就不同我道歉。”迎桃给了他一个白眼。
这便令许华羡不服了:“诶,这可不一样,”他侧过身细声道,“你莫忘了,我和你之间是交易。”
迎桃只当听了一声蚊响:“柳娘子,你可别听他胡说,我就是被迫的,不是自愿的。演这出戏并非我的本心,我无意得罪冒犯于柳娘子。”
许华羡瞧她惺惺作态,略为鄙夷。但在迎桃看来,若是因为此事给柳娘子造成了什么不悦,那只能是许华羡一人的责任,她不过是想撇清关系。
柳韵织道:“迎桃,我相信你。”
迎桃回以明媚一笑,眼光滑向许华羡:“瞧见了吧小公子,柳娘子都不愿信你。”
许华羡看不惯她得瑟:“你,快哪凉快哪待着去!”
“柳娘子,告辞。”迎桃朝柳韵织福了福身,告退离去。
柳韵织心里掂量着,虽说只是管家的女儿,但迎桃看起来在许府的地位非同一般。
“迎桃自幼丧母,我爹娘将她认作义女。她同我念过私塾、也跟娘学过经商,在府里养尊处优长大,显得骄纵了些。”许华羡叹息道。
“嗯。”柳韵织似有心事,只是淡淡回了一声。
“走吧,我送你回房。”
-
八年前。柳府。十一月,大雪纷飞。
柳韵织打开房门。有一丫环在外头候着,脸冻得通红,发肩上都是飘落的雪花。
“小姐,这是夫人让我转交给您的。夫人说今日是小姐的生辰,祝愿小姐如花似叶,永沐春风,平安喜乐,岁岁无忧。”
这后几句听着像是丫环自己编的,娘亲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