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放下手道:
“香禾,把她压回长宁宫,本宫要亲自审问她。”
香禾低声道:“娘娘,她是陛下殿内的……”
“一个宫女罢了,本宫要她来长宁宫伺候,皇上岂会不允?”贤妃美目瞪着,香禾哪里敢再言。
贤妃的心腹香禾压着玉眠到了长宁宫,命她跪在堂下。
“香禾,你速去知会一声王宜,说本宫向陛下讨要这个宫女。”
“是。”香禾退出去后从外将门掩上。
贤妃卧在石榴纹贵妃榻上,宫人立即端来了铜盆伺候她净手。她侧目道:“你折梅花是何居心?”
玉眠如实回:“是放在陛下寝宫中供……供陛下观赏……”
贤妃抬起手,用锦帕细细擦干缝隙中的水,姿态优雅。
她只蔑视的看了玉眠一眼,显然不信。
“你这般姿色身段,竟也妄想让陛下看你一眼?”
“奴婢……不敢。”
玉眠双腿疼的厉害,跪了一刻钟唇便白了,实在忍受不了时,她用手掐着小臂的肉,企图以痛攻痛。
只是贤妃的话让她意识到,她竟真的揣了这样大胆的心思。今日虽是王宜吩咐,她却也是真的想讨陛下欢喜。
从何时起,她这粒尘土肖想起了天边云……
“把本宫的鞭子取来。”
贤妃自小被家中娇宠着长大,打骂下人是家常便饭。进了宫虽有所收敛,却依旧会留着教训人的东西。
短鞭由羊皮制成,鞭身上倒钩锋利,极易刺破皮肉。收鞭时只需稍用些力气,便能生生扯下勾住的肉,较普通的鞭刑痛上十倍。
贤妃握住鞭把,又命人将她的厚衣剥去,只剩下单薄的中衣。
她哂笑逼近:“本宫赏你一顿鞭子,是你的福气。”
说罢,她挥鞭直下,这一鞭落在玉眠的脊背上。
衣衫被勾的破碎,血浸了出来。玉眠痛叫一声,身体上的疼痛她再也承受不住,只一鞭便栽倒了下去。
她抱着手臂曲腿蜷缩,浑身因痛而颤抖。突然,喉头涌上一股血腥,她吐出一口浓稠的血来。
贤妃嫌恶的看了一眼。
此鞭是她从母家带来的,用着十分趁手,她也最知如何折磨人。只是一鞭这宫女就承受不住,倒让她失了兴致。
贤妃抽走鞭子。
方才还勾住她皮肉的短鞭瞬间抽离,也带走了她唯一的体面,玉眠不成姿势的跪趴在地上惨叫,直至叫不出声来,只剩眼泪不断从眼眶中漫出。
香禾回来复命,被屋中的血腥吓的一惊。这是贤妃娘娘时隔一年,再次亲自用短鞭教训宫人。
那瘦削的脊背上鲜红一片,惨不忍睹,纵然是她曾经见过,此时也不忍心再看。
想到从养心殿带回的消息,香禾的脸色很不好看,她只能压着心头的不安走到贤妃身前。
“娘娘,陛下的意思是……”
“什么?”贤妃没甚耐心,将短鞭扔到了一旁,上头的血实在恶心。
“陛下说……这名宫女若是……若是死了,您便去景阳宫住着罢。”
香禾回完话立即跪在贤妃脚边,大气不敢喘。她是贤妃身边的老人,清楚主子的脾性,恐怕接下来长宁宫的日子不会好过。
贤妃提声道:“当真?!”
“当真……当真是陛下的意思,王公公亲口转述给奴婢。”香禾回话的声音越发的小。
“本宫不信!”贤妃自认,陛下待她有几分情谊。而地上那不成人样的女子,只是个奴婢……只是个奴婢啊!
宫中的瓷器玉瓶被贤妃砸了个遍,甚至发狠抽了香禾两鞭。
良久。
贤妃抬头擦去眼泪,恨声道:“把那贱婢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