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暗为明(2 / 3)

中定有深意,是暗指他心中杂念丛生,机关算尽,又或是元贞的身世与老君有关?那枚益灵丹来得太过巧合,遥知草亦如此。

元贞道长沉浸在做人师兄的快乐里,且忧且喜,见润玉蹙眉沉思,她慢条斯理地放好笔墨,抻着颈子,故作端庄深沉道:“你务必要仔细写,不仅要字迹工整,经书的意思也是要考的。平常处才见真功夫,记好,要记在心里。”

润玉忍住笑意低头参禅,彦佑却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得响亮,边笑边道:“你小小年纪学什么老头子说话,一点儿都不像哈哈哈哈哈。”

元贞道长五岁入道,按说做得此地许多道长的师兄,可是每每集会,师父只许她称小,礼敬其他道友为师兄,听人教诲。是以,这还是她第一回给人当师兄,本来就紧张得很,被彦佑道破,脸上涨得通红,见润玉一脸受教,低头蘸笔,火气又降下来几分,严肃道:“大殿之中,不得喧哗。”

彦佑不以为然,女娲娘娘早就不在了,况且他也不过是根泥巴条变的,有与没有都不想承这份恩,虽然闭了嘴,但浑不在意地冲元贞做了个鬼脸,问道:“有斋饭吗?我饿了。”

元贞默念清心咒,大踏步出了殿门,咬牙笑道:“有!”

天下竟有这样落魄讨饭的神仙。

给彦佑盛了些剩饭,他也不嫌弃,吃得一脸畅快。

看着也不像装的,元贞的火气来去匆匆,不禁奇道:“你没有供奉香火的庙宇道观吗,为什么四处打秋风啊?若说吃食,酒肆茶寮不是更好?”

“那些烟熏火燎的有什么好,就这种家常饭菜才香呢,”彦佑心满意足地放下碗筷,笑嘻嘻地问元贞,眼中却带了几分认真,元贞只当他终于有句正经话要讲,洗耳恭听,却听彦佑问她,“你相信情爱之说吗?”

是她多虑了,元贞平静从容地起身开始收拾碗筷,彦佑却还不肯放过她:“我是说认真的。”

“你是认真的,”元贞连连点头,绕开彦佑忙自己的,“别挡着我做事。”

彦佑眼神一转,元贞手中的碗筷干干净净地自己回了厨房,庭院整洁清净,似乎连风声都与尘土一瞬消失。

是结界。

“现在你能听我说话了吗?”眼底的破碎一闪而过,彦佑敛了嬉笑模样,定定地看着元贞,“你就这么讨厌我,连说句话都不肯?”

这真是猪八戒爬墙头——倒打一耙,元贞不禁气笑了。

“我一个清清静静的出家人,在这山里待得好好的。您老人家千里迢迢来做月老的活计,这算什么,来考验我的道心吗?大可不必。我自有我的道,不敢高攀你逍遥自在的神仙日子,我们凡人一辈子多说也就百八十年,过一天就少一天,你也别来消遣,耽误我活。”

挨了两辈子独一份儿的骂,彦佑莫名品出一丝别样的亲昵来。

“不敢,我哪敢耽误你的大事。”彦佑认命长叹一声,推测自己一定是被雷劈坏了脑袋,“是我有事要请教你,就跟那些拜神求签的凡人一样,要你为我解惑。你就当是听我讲个故事,可否?”

就不能耍无赖到底吗?!暴力破结界的战术被迫中止,元贞痛苦地把雷符又塞回了袖子里,挫败地坐回桌边,双手拄着头,两只水汪汪的眼睛被挤成细长的水沟,无望地盯着眼前放空:“行吧,你说,我听着。”

娲皇庙是座两进的小院落,如果不养踏雪这朵霸王花,也是可以鸡犬相闻的。

“……家常……你相信情爱之说吗……我是说认真的……”

“你是认真的……别挡着我做事。”

后院断断续续的对话声蓦然消失不见,想是彦佑设下结界,二人还在院中,并未出去,润玉眸色渐深,手中的笔一顿,墨汁在纸上晕开,污作一团,这份经文已不可用了。

二人还在院中,有烛龙上神在,彦佑不能对元贞怎样,便是他说了什么,她不是会随声是非的人。

没事的。润玉团了团字纸,投入火盆,注视着纸团无声燃尽,心中平静些许,按下心绪继续抄经。

神龛前的长明灯火焰摇曳,映亮女娲娘娘圣洁的神像,她温柔的眼睛悲悯地俯视着她的孩子。

殿中来来往往的信徒无论男女老幼,仰望无所不能的神明时,面上总会不自觉地带上几分愁容。

在抬头仰望的那一瞬,他们此生的苦难与不如意自肩膀滑落心头,浮起那里承载的所有的悲伤、委屈和无助。

但是当他们跪下来向神明祈祷,痛苦便会自动化成一个个具体的愿望,仿佛只要神明实现他们的愿望,便能拯救他们痛苦的过去,成就他们美好的前程,如话本一般,自此迎来幸福快乐的一生。

所幸神明总是沉默的,因此不必为信徒的愿望裹挟,信徒也因此不必跪着走完自己的一生。

夕阳灿烂,把院中梅树的影子拉得老长。

润玉落下第四十九份的最后一笔,一只瘦长有力的手拿起了他的功课,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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