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
姜宁抱着狼皮在屋里趴窗等着,直到姜家村的百姓们一户户吹了蜡烛,她便将狼皮上缝了几针用作固定,随后套上皮,走出屋门。
“汪汪!汪汪汪!”守门的大黄狗被她吵醒,还以为是一条双腿站立行走的大灰狼闯进家门,一边威吓一边打哆嗦。
“云葵,乖!”姜宁在狼皮里发出闷声,轻抚狗头。
云葵露出诧异又奇怪的表情,黢黑的鼻子在她身上一阵嗅闻,味道绝非小主人,但声音却一模一样,故此哼哼唧唧不知该如何是好。
姜宁心里有底了,哺乳类动物的鼻子至关重要,相比于眼睛,它们甚至更愿意相信鼻子,连云葵这样优秀的猎犬都闻不出来,应该也能蒙混过狼。
她伏在地上,练习了一会儿爬行,最后从狗窝里抢了一只烤野兔作为危险时的不被之需,朝山林里摸去。
山里的路一开始还算平坦,越到后面越弯绕,不时有乌鸦扑棱和松鼠啃果的声音传来。姜宁有点害怕,咬着牙继续往前走,直到听见了一声孤寂的狼嚎,便在原地停了下来。
狼是夜行动物,这时候确实该出来捕猎了。她的心不自觉吊了起来,警惕的观察周围。
四周这时却静的让人发慌,冷风拂来,让姜宁浑身起鸡皮疙瘩。
突然,前方不远处的石堆后面,出现了两点幽幽的绿光,在黑暗的山林里如鬼火般缓缓浮动着。
姜宁顿时打了个寒噤,这是她自找的,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她模仿小公狼的样子趴在地上,将大云啃过一口的兔子放在前面,默默祈祷那是一头母狼,看在见面礼的份上可以免她一死。
那头狼明显闻到了香味,或许是太饿了,犹疑片刻,还是走了过来。
姜宁一动不敢动,睁圆眼睛从狼皮的两个小洞往外看,这头狼果真是头母狼,还是一头稀有的红狼,有着尖尖的长吻,橄榄型的耳朵,闻兔肉的时候耳廓轻微抖动。
在这能见到红狼着实难得,姜宁暗暗感叹,千年以后全世界的野生红狼数量不超百个,主要原因就是因为人们随便猎杀导致的。
红母狼伸出舌头舔了一口兔肉,意外觉得口感不错,便露出尖利的白牙撕咬下一块,囫囵吞枣般咽了下去。
姜宁趴在地上久了,脊背酸疼,实在撑不住,稍稍动了动,红母狼立刻摆出警戒状态,定定地望着她,胸脯起伏厉害。
姜宁心念电转,立刻压着嗓子学了一声狼叫,“啾——”
红母狼听了后乍然弹跳起来,粗壮的尾巴刷地平举起来。
姜宁心脏“砰砰”直跳,她在研究所和活狼死狼都打过交道,知道狼一旦将尾巴平举起来,就是要反扑的前兆!
看来,现在唯一的办法只能假装自己是一头可怜兮兮,想要求偶的小公狼了。
公狼在初春求偶时通常表现的积极主动,往往伴随身体接触和姿态展示,于是姜宁挺直腰身,翘起尾巴,迈开步子主动朝它逼近。
红母狼的确没想到她会靠过来,绿幽幽的双眼紧盯着她的一举一动,不安的尾巴来回甩打。
这是好兆头,毕竟它没有扑上来和自己大战。姜宁吸了口气蕴在胸腔,从喉咙底部发出尽量深沉的声音,用身子蹭了蹭母狼,试图表达强烈的好感。
红母狼既没有躲闪,也没有反抗,只是静静地站在那看着姜宁绕着它转圈。姜宁越琢磨越奇怪,这头母狼分明不抗拒,为什么不回应呢?
直到下一刻,她看到母狼微微隆起的小腹,才惊讶发现,它已经怀孕了!
母狼在怀孕期间性情不稳,但它似乎没有对自己表现的太过反感,相反,它还是很接自己这副帅气的狼皮,只碍于已经“名狼有主”了。
然而此时,母狼忽然软绵绵的发出一声悠叫,尾巴随即不再平举着,而是软绵绵地自然垂下来,用头轻柔的顶触姜宁。
姜宁有些不解,狼是一夫一妻制的,在找到伴侣后,终生都会生活在一起,繁衍后代,既然它已经有了丈夫,为什么又和自己示好?
除非......这副身体就是她丈夫的?!
姜宁想起父亲的话,额头一阵冒冷汗,这下所有的事情都解释的通了,母狼将她错认成了自己的丈夫,要和她一同回窝!
“呜呜!”红母狼轻轻撞她,继而往前奔了两步,又回首望着她哼叫两声,意思是让她跟上。
姜宁求仁得仁,这下半点退路也没有了,只好跟在它身后踉跄地爬。
母狼极富耐心,每每等她跟上才继续上路,直到穿过溪流,绕过灌木从,在一面高耸的石壁前停了下来。
“唷——”它叫了一声,引着姜宁走进石洞里。
石洞不浅,黑的伸手不见五指,隐约飘出一股腥臭味,姜宁几次险些撞在洞壁上,幸好此刻天边渐渐泛起鱼肚白,丝缕光线投射进来,勉强能看见路。
洞里有许多小型动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