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 / 3)

临近闭馆时间,华市博物馆内,人迹罕至。

自从季褚望他们二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后,盛衿雾的心思就跟着飞走了。

麻烦一个刚认识的人,对于她来说有很强的不安心感。原本只是短暂的一小时就像过了十万光年,漫长且狭窄,压得她心悸,手冒冷汗。

看着大厅里的分钟画了整整一圈,她连衣服也未换,匆匆给组长说明了无法聚餐的原因后,就跑出大门拦了辆出租车,直奔季褚望微信分享的位置。

再过几天便是小寒,风已变得料峭,冷冷把夜送到头顶。

哪怕现在只六点一刻,黑沉沉的墨汁早已扎进了空气分子里,搅得灰蒙又粘稠。

少女抬头望窗外,看来要变天了。

“滴滴——”

柏油大道上堵塞的车辆如驮着重物的蚂蚁,寸步难行,偶尔几个缺了耐心的会按喇叭彼此叫嚣。

女师傅也百无聊赖,打量起乘客。

“妹子,你这脸上还贴珍珠,是哪个朝代的装扮?”

“北宋。”

“你这身可好看!”

听着这一声更比一声高的汽笛,盛衿雾心里更是急得慌,无暇听这赞美之词:“谢谢您,那个……师傅,我就在这儿下车,实在有点急事,不好意思。”

司机一声了然的好嘞,盛衿雾推开车门。

空中的潮湿因子争相扑了她满脸。

果然下雨了。

这傍晚的冬雨淅淅沥沥、润物无声,不似春天般细密,只掺杂着萧瑟冷意催促行人的脚步。

盛衿雾遮着头顶,又腾出右手打开导航,扒着屏幕比照着周围的建筑一番后,旋即提起袄裙,火速穿过人群钻进地下通道。

【本次导航结束,您已到达目的地。】

季褚望给她的定位是眼前这个商场空地。

Mon coffee偌大的咖啡厅招牌疯狂占据着她的杏目,窗边的二人小木桌座无虚席,而中间那位独自沉思的襕衫男子特别扎眼。

倒不是说他好看得扎眼,虽然那人坐着不动就是一幅可供观赏的世界名画,但更多的是与生而来的清冷质感。

就算用齐十六家皴法也无法绘出他从指尖连衬着衣角渡向看者的秋凉文骨。

欣赏美是一种享受,这样的男人可以成为很多艺术家的灵感缪斯。

人行道初上的华灯角度偏斜,又曝光过度,而咖啡馆里的灯光温暖明净,男人溶进影与光里。

一半是远离尘嚣的矜贵漠离,一半是氤氲古史的风仪姿首。

而这一半与一半拼凑出的那个整体,却和两小时前的热心人分毫不差地对应上。

盛衿雾霎时停住脚步,打量的视线直直闯进男人侧过来的幽邃褐潭里,小跑后呼出的一团冷气在她微张的樱唇边散了形。

时间仿佛被禁锢。

玻璃后那道的视线,失焦又定焦,逐渐或清或明。

不知怎的,她忽然觉得此刻的季褚望就像个被时空橱窗困住的举子才人,安静又专注地凝睇着窗外的现世行者。

她还不熟识的这位季先生真是个矛盾的人。

沉思着,挎包里的手机开始震动,她拿出一看,竟是季褚望,清了清喉咙,她樱唇轻动:“您好,季先生。”

男人抑笑的嗓音在听筒里低低漾开:“仅过了两个小时,盛小姐就不认识我了吗?”

盛衿雾咬住下唇,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季褚望拿着电话,缓缓起身:“稍等。”

她放下手机:“好。”

“哇!下雪了!”

刚出地下通道的一对小情侣惊叹。

盛衿雾闻声抬头,一片能够清晰看到六边形状的雪晶正徐徐下落。

原来不是雨,是雪。

今年的第一场雪。

也是一场迟到的初雪。

收回视线,她发现季褚望已经不声不响站定到她身前。

“季先生?”

话音刚落,一片雪晶便安然躺在了她俏挺的鼻尖。

她微愣,但没想抬手拂开。

男人也没任何动作,只沉默地站在两步远的位置,凝视着她。

直到雪晶被她微热的身体温度融尽,俩人才对上彼此的眼。

冬风乍乱挥舞,吹皱了男人的眉头,盛衿雾也跟着眉头耸起。

为什么他又是这么一副苦苦思索模样?

灯下的雨雪纠缠着打了个旋儿擦过耳旁,她刚想开口,又一片雪花登时压至右眼眼睫。

她惶急闭眼的一瞬,四下黑暗,但眉间突至的冰凉触感却十分细腻。

“别皱眉。”

盛衿雾愕然睁开眼,长睫上的雪还未化,男人的俊脸埋在众多晶亮的小圆光晕里,她看不清他的神情,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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