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方稍亮。
盛衿雾被枕边的震动声吵醒。
蹙了蹙眉端,她仍轻阖着眼,只懒懒伸出右手在枕上摸索。
倏地,指尖一顿,触到了个不明物体。
她猛然睁开眼,那所谓的物体也慵懒掀起眼皮,露出一对困倦的琥珀瞳眸。
瞳眸主人的嗓声喑哑黏乎,不似白日里的冷淡:“醒了?”
杏眼瞪得溜圆,盛衿雾骤时反应过来,她竟然枕着季褚望的胳膊睡了一夜!
她慌忙撑起身,手却摁住了自己的发,吃疼地松开手,险些跌下床,还好他及时揽过她的腰。
“再睡会儿。”
说着,他阖上眼,也自然而然地把脑袋埋到她的肩窝。
【怦——怦怦怦——】
胸腔里的心跳如雷贯耳,直逼盛衿雾耳膜。
一时间,本弥漫在空气里的嗡嗡震动声也全然听不见了。
她慌得不知该捂耳还是捂胸。
就这样,愣愣被他拥在怀里,她四肢僵硬,动弹不得。
几分钟后,她微微动了动胳膊,戳了戳他的后背,轻唤:“诶……”
话头还未起,右侧肩胛骨上便被男人闷闷的嗓声截住:“昨晚你折腾了我一夜。”
听着这委顿的语气,一切似乎在应证他所说。
冥思苦想了一阵,盛衿雾无奈垂下手。
她确实不太记得昨晚入睡前的情景了,只知道她哭累了,要季褚望陪她喝白酒,喝着喝着,她说去上个厕所,结果趴在马桶上睡着了。
后来还是季褚望广施善心,把她抱到床上,之后模模糊糊的片段里,耳边隐约有嗡嗡的热风吵得她睡了又醒,恍惚之中,是有个美男子安静地握着吹风机在抚弄她的发。
她记着她还冲那人笑了笑,才甜甜地进入了醉乡。
好像她全程都很乖,静静地享受他的照顾,哪里有在折腾他?
想到此,盛衿雾撅起嘴,不满地问:“我哪儿折腾你了?”
季褚望紧了紧手腕,手心里的柳腰也跟着颤了颤,想到昨晚,那紧闭的凤目在眼皮下愉悦地动了动,轻柔的嗓声也随之潜来。
“你吐了,我换了两件衣服。”
盛衿雾想像着那壮观还有味道的场面,一时涨红了脸,无从辩解:“......好像是我的错。”
他抬起头,仰视着怀里的少女,凤目里的珠光懒困,却有着异样的魄光,不疾不徐道:“那现在就报答我,替我遮光。”
“啊?”
她瞄了眼闹钟,面色尽量沉着,假装不被眼前的美貌勾引,“噢,时间还早,那我们再睡会儿吧。”
男人的长睫刚合拢,盛衿雾低下头,稍稍退开身,不小心瞥到他那微肿的下唇,心里蓦地一颤,语不成句地问:“你这……这这怎么弄的?”
季褚望缓缓睁眼,面上波澜不惊,低声慢慢解释:“你说,接吻是项技术活,想找个人练练,还让我喊你小先生。”
“怎么可能?!”
见眼前的少女月眉倒竖,一对杏仁眼满是不可置信,他撂起袖口,手臂内侧的齿印,红润润的,看起来还很新鲜。
“铁证如山,小先生。”
【嗡嗡嗡——】
抓起枕头边的手机,盛衿雾一骨碌爬起床,像似遇到了救星飞快逃了出去。
“砰!”
卫生间门关了。
“咔!”
锁上了。
卧室里,面对少女的一系列动作,似乎是在男人的意料之中。
他未有片刻停顿,放下衣袖,褐玉眼底的困意褪尽,只剩深不见底的幽幽欲光。
昨晚,比他方才描述的还要激烈。
盛衿雾岂止只是强吻,还差点把他给硬推了。
捻磨着指尖的细滑触感,他回想起几小时前,那一手的湿凉,唇角的笑意愈沉愈深。
“小骗子。”
其实,盛衿雾的酒量并没有她所说的那么厉害,或许当时也是掺杂了太多伤心,她一杯接一杯,喝得又急又快。
统共喝了四两白酒,又吃了点猕猴桃酒。
他原以为对于她来说只是浅酌,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她醉了。
而且,直接醉倒在了卫生间。
他抱起她放在床上,却被她勾住脖颈,缠着不放,那甜黏的嗓声附在他右耳:“悄悄告诉你,季褚望的吻技不行。”
是男人,就不能说不行。
凤目明显一冷,季褚望单膝跪在她手边,扣住她那尖润的下巴:“再说一遍。”
少女如雾般朦胧的醉眼睁开,望着说话人,璨璨一笑,把食指放在自己的娇唇上,乖乖地用气音重复:“嘘——季褚望的吻技不行。”
正当他俯低身,想要咬住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