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出去、去了哪里,漠不关心?
没等她多想,聊天框里又浮上来一句话,是他在问:“明天有篮球赛,你来吗?和顾子忱他们打。”
很难得的邀请。闻晏颇感意外:“什么时候?”
“下午两点,”黎墨回,“之前答应过你的。”
闻晏一愣,旋即慢慢回想起来,他确实曾向她许诺过“下次白天约球,一定喊你”。
如果不是他提,她都已经忘了这回事了。
这种感觉很微妙。像从书架上拿下一本许久不看的书,翻开却看见了书页里不知哪年夹进去的一张百元大钞,明明是自己的钱,却有种白捡一百块的高兴。
“你们在哪打呀?”她问。
得到的是一个意料之外的答案:“南城大学。”
他和她的母校。
第二天中午,南城大学。
秋色老梧桐,校园道路两旁的树木伴着秋风萧萧而下,闻晏紧了紧外套。
来之前,她听黎墨说了这场篮球赛的来由。
本来是校篮球队想打场表演赛,黎墨那群篮球搭子里面有个和今年校队队长熟,就说把他们这群老学长喊上,大家一块回来打场友谊赛,这才有了今天这一出。
她过来的时候,黎墨他们已经到了,一大帮高高大大的青年人站在一块,脱了外套,露出肌肉分明的手臂,正在做着热身。
闻晏找到了黎墨的眼睛,冲他挥了挥手,然后往观众席上扫了一眼,准确地在一件件外衣里找到了属于黎墨的那件米白色冲锋衣。她把衣服抱在怀里,顺势在位置上坐了下来。
球场上,顾子忱瞧见了这一幕,啧了两声:“怎么黎墨打个友谊赛,大小姐都要跟来看啊?大学四年还没看够吗?”
不止大学四年,还有高中三年。有黎墨在场的篮球赛,只要闻晏有空,一定会到场。她喜欢坐在观众席第一排的角落里,一个不扎眼、不远不近,但是他一回头就能看到的位置。
但这次,因为他的衣服,闻晏坐到了第一排的正中央。场上的人也因此留意到了她。
“人家青梅竹马,关系好一点也正常。”薛祺拍了两下球,找了找手感,冷不防被校队队长抢了过去。他们仨这次一队,热身时也聚在一起。几人谈论到的黎墨则在他们的对手边。
“你小子干嘛?”薛祺一转头,正好对上了一双亮晶晶的眼睛。
一米八几的大男孩,浑身上下洋溢着阳光开朗的青春气息,一双闪亮的狗狗眼望着观众席上那人,心思全写在了脸上。
他热络地问着:“祺哥,那是谁啊?”
薛祺愣了愣,长臂一伸,把球又抢了回来:“闻晏啊,黎墨的小青梅,”他“唔”了一声,“想起来了,你没和黎墨打过比赛,之前没见过她。”
黎墨和他同届,他们最活跃的那两年,今年才大二的校队队长还没进校园。
薛祺朝着闻晏的方向看了一眼,雪肤乌发的女人垂首低眉,正从随身携带的包里往外掏物件。矿泉水、毛巾……没拿出来的还有创可贴、绷带、止血喷雾等等。一件件,都是她带惯了的东西,却也独此一份,只黎墨可享受。
他的眸色深了深,伸手拍了下校队队长的脑袋:“别惦记了,追不到的。她心里有人了。”
“谁啊?”
薛祺一指不远处的黎墨:“他呗。都说了,人家青梅竹马。”
大男孩的视线随之移动到黎墨身上,然后聚焦在他鞋子上,定住不动了,他喃喃道:“我靠,是不是我看错了?这不是N家前几年的一款限量版吗?我有朋友特意飞去港岛的拍卖会想拿下这双,结果被人八十万拍走了……”
“不用怀疑,就是那双。”薛祺笃定道。
这双鞋是他看着闻晏送的,她给黎墨的,一向是最好的。
然而当时他语气泛酸地跟黎墨说起这件事,只得到了黎墨轻飘飘的一句反问:“是吗?”
半点不意外,也半点没有受宠若惊之类的情绪。
好像闻晏对他的好,在他这里,已经是习以为常、不值得多加注意的事情。
于是薛祺心里更酸了。
不仅酸,还为闻晏感到心疼与不值。
……
篮球赛准时开始。
观众席上,也开始渐渐坐了些被这动静吸引来的路人。
场内身影奔跑跳跃,特别是校队队长,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往常打法偏向组织进攻的他,今天打得格外激进,跑起来似一阵风暴,夺人眼球,跳跃仰身抬手跳投三分中!
他的打法不像是打友谊赛,倒像是纯粹的炫技,把场上所有人的风头都压了下去。
这样暴力激烈的打法引得了观众席上阵阵尖叫。
特别是场间休息时,大男孩随手撩起衣摆躬身擦汗,露出胸腹间的汗滴与整整齐齐的八块腹肌,惹得观众席上的小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