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我弟的一颗少男心早日被填满。”
谢屿:“……”
谢望舒瞅了他一眼:“啧,你这什么表情?”
“没,就是感觉你许的有点怪。”
小时候死活不愿意带他玩,那天谢望舒带着他把乱七八糟的事儿都做了一遍,还喝了酒。
谢屿喝得醉乎乎的什么都不记得了,然后——
然后第二天他就发了高烧。
家里的私人医生说没什么大事,打了针喝了药高烧却几天不退,谢屿闭着眼,怎么也睡不够似的。
谢望舒又因为弟弟被骂了,但这次她没有摔门而去留下他一个人。
谢屿在屋里躺着,开始满身发汗,迷迷糊糊听到外面的争吵声。
谢望舒:“公司公司,你们是生了个儿子还是养了个下属啊?以后公司的事我管行了吧,您那至高无上的皇位我去继承,不用担心后继无人,谢屿也归我管。日理万机的您两位就甭操心了。”
谢屿想坐起来,奈何使不上劲儿,听他们吵了很久,谢望舒进来坐在床边,她不是很会照顾人,毛手毛脚地给他洗毛巾擦汗。
他姐比他大十岁,很疯很不靠谱,闯过很多祸,没有危险的时候他姐就是危险,但在谢望舒眼里啥都不是事儿。
她捋了捋他额前汗湿的发,第一次像个大人一样守在他身边,“继续睡吧。”
“没事儿,有姐在呢。”
谢屿又闭上眼,睡得很安心。
他知道这次姐姐会陪着他。
谢望舒顶下谢家的压力,告诉他:“没有喜欢的那就到处走走,到处玩玩。反正你才十八,玩个十年回来也才二十八。”
谢屿便在旅行中放逐自己漂泊,游览山川湖海,赏尽大好风光,在形形色色的人们之间穿梭,他不用主动搭话,就能听到很多或喜或悲的故事。
读万卷书后的行万里路,他在充实,也在变轻盈。
这过程中他什么也不去想,唯有那张纯净无瑕的笑脸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叫他念念不忘,他已经知道了她的名字,计划并期待着到时去电影院看她上映的电影。
却没想到几个月后,在冬雪纷飞下的横店,他再次遇到了盛柠。
满目雪白茫茫之中,她是那一抹艳丽夺目的红。
她穿着襦裙装绣鞋,外面系一件红锦拖地厚披风,墨发如绸缎披散在肩,发髻上流苏摇曳轻摆,手里一只红梅黯然失色。
谢屿情不自禁地举起相机,拍下雪花翻飞的风景,也拍下雪景下美如画的她。
他好像在那一刻,切实体会到了心被填满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心脏在胸腔里鼓胀,跳得怦然热烈。
乌云化开的夜幕间乍现一颗星星,从一颗明亮的点凝聚成一束耀眼的光。
那个时候的谢屿仍然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但他确定的是,他有了想要守护追随的人。
谢屿忽然记起小时候母亲对他说,爱是最不值一提最虚无缥缈的东西,爱会变,爱会消失,因为爱是别人赋予你的。
爱不如财富和权力,因为后者由自己掌握。
但怎么能没有爱呢?
爱与被爱让灵魂有了重量。
人便不是一具无聊空荡的躯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