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咽,差点卡在嗓子眼,庆幸他这放荡不羁的做菜风格只是从前。
“后来做多了慢慢就摸索出来经验,加多少水,何时下菜,如何控火,都是有诀窍的……”颜亦清优雅地端起茶杯,浅饮下一口清茶,乐观道,“人说久病成医,我这算是久饿成厨?”
“你这试错成本,是完全不考虑家里人的感受是吗?”我漫不经心地吐槽道。
他指尖的杯盏微颤,原本脸上洋溢的笑意忽然僵在那里,甚至都没来得及收回去。
我隐约意识到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难免住嘴心虚地偷偷望了他一眼,求助地望向黄莺莺,她也不知所措地将注意力都停在了颜亦清的身上。
“我没有家人。”
我顿觉心口一滞,懊恼自己方才嘴快,闹腾起来刹不住车,无意揭了别人的伤疤。
我与他相识多年,从不知他家中是这般境况。
我只知道他孤身上京赶考,高中后便留在了这里,至于他住在哪里,家中还有何人,我竟从未关心过。
我那日与他说,再见莫提恩情,便是好友之情相处。
想来我这好友做得真是失败。
“我爹娘在我五岁时外出经商遇难,爷爷把我拉扯到十岁时也去世了,靠着左邻右舍的接济长大,早就习惯了没有家人陪伴的日子。”颜亦清微吸一口气,眉宇轻蹙,语气里却略有释然,“也没什么。”
他的强撑坚强让我听得鼻头微酸,转头再看黄莺莺,见她抿唇低头不语,那神情也是心疼极了。
我拿起方才的蟹腿,黄莺莺也挖起一大勺的蟹黄,一同塞进他碗里。
“这是做什么?”颜亦清不知所措地看着我俩。
“做你的家人。”
我和她相视一笑,心照不宣地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