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迟来的洞房花烛
“你不是喜欢过我吗,就当我给你的一点回报。”
润玉胸腔一下子就沸腾了,她竟如此轻描淡写,好似从不曾在意过他的喜欢,那些曾经像是结痂的伤疤就这样被重新揭开,痛得真切。
“利用我,可不是如此简单的回报就可以。”他压下情绪扯了扯嘴角。
“那你想怎样啊?”
“想……怎样?想睡||你。”
轿厢门开了,润玉睨了她一眼走出去,锦觅内心是震惊的,说这种话的时候他看起来是这般云淡风轻?她迟疑了一个呼吸,在轿厢门要再次自动关闭前跺跺脚随之跟了出去。
润玉已经走出一段了,闻声轻侧身回头看了她一眼,唇微动,做了一个无声的笑,走廊上暖色的灯光映着他的笑颇有深意,锦觅也站在那里看他,给出不甘示弱的眼神,直到他转身。
顶楼安静多了,江风灌堂而过,萧瑟的冷意裹上身时,她忽然明白,今日招惹了不该招惹的。
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反正已经这样了,她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或许刚在一楼她拿他做挡箭牌吻上他时,就已经意识到会有这样的结果了。
至于,方才他也给了她下楼走掉的机会,那为什么没拒绝他离开此地?锦觅抬手揉了揉因喝酒变得有些不灵光的脑袋,她不是什么养在深闺中只用学习礼仪及内务将来好去三从四德伺候某个尊贵男人的大家闺秀,并不认为自己需要为哪个今夜喜得娇妻的谁留住所谓贞节。
既然说了彼此是相爱的双方,那就公平一点好了,谁也别嫌弃谁。
星矢降神谕之夜,这样美好的夜晚,春风一度,也是件挺美丽的事情。
润玉去侍者台换钥匙牌了,锦觅就站在走廊风口,从这里看出去,夜色里的烟江真是美不胜收,江边上开始放起烟花了,漫天绽放,那炫丽的光芒似乎能炸到她探出去的手边来,也不知是什么时辰了,江上的花船画舫星星点点煞是好看,都是为庆贺这场婚礼啊。
九月初三夜,她想起三年前的今日,她也是站在这江烟楼观礼,观的是她自己的婚礼,她与星朝大皇子沄王润玉的婚礼,身边站着她的爱人,他们一起看着大皇子骑着白马迎着婚车容光焕发的路过长安大街,然后她提议去三楼听曲,这江烟楼的三楼四楼是京都贵人们的销金窝,她还没玩过,旭凤不同意,最后没经住她的软磨硬泡带她去了。
彼时她玩得疯狂,喝的大醉,也就忘了剥离家族的伤痛,忘了从此自己不再是自己的迷惘,忘了所有那些个愁绪烦恼……
此时再回想起来,也不知道润□□房花烛夜掀开新娘盖头,有没有第一时间认出新嫁娘不是真正的洛锦觅。
父亲说,这个哑巴亏沄王一定会吃下,果然润玉三年来也没就此欺瞒闹过什么事端,那个假的洛锦觅已好好的做了三年的沄王妃,据说,润玉待她挺不错,举案齐眉,相敬如宾。
“后悔了吗?”
耳旁戏谑的声音响起,锦觅立即收起神思,淡然转身回道:“我洛……我从不做后悔的事。”
“那就好。”润玉揽上她的腰,熟练且自然,锦觅心里却是一紧,他在开门的时候,她为了缓解情绪而不被他看出紧张,张口随意道:“你刚刚在街边干什么?”
“噢,买东西。”润玉揽着人进门,垂眸道:“我方出熠王府的时候喜宴未散,你此刻回去,还能赶得上喝杯喜酒。”
如此讽刺的话,她不顾尊卑礼节抬眼怒瞪着他,他只是弯唇笑了笑,眉眼真挚,没半分嘲讽之意。
“那喜酒我喝不下。”锦觅毫不遮掩恼怒,“所以你今夜早早离席,是专门来这儿堵我?”看我笑话?
“你为何认为那喜酒我就喝得下。”润玉唇角带笑,目光是寒色的,“若我说自三年前的今日后,便从未刻意觅过你的踪迹,今夜遇到是偶然,你信不信?”
三年前,他满心满意虔诚期待的婚礼,不过是被她游戏一场。
寒意彻骨,至今难忘。
锦觅有些微愣神,润玉的手有意无意的扯着她的红腰带,她随之低头,腰上坠着喜色的禁步,是熠王府的下人今日的统一着装啊,锦觅忽的心头梗痛,转身把门关上,下一瞬腰被握住,禁步散开腰带掉落,润玉扳过她的肩,将她压在门板上,吻细密霸道的侵袭而来,在她唇上啃噬片刻,双手便毫不留情的扯开她的衣襟。
锦觅肌肤裸露在外有一丝丝凉意,润玉温热的唇顷刻下移到她身上,不多时,两人衣服都散乱了,润玉抱起她扔去床榻上,整个人跟着就压了过来。
“真的不会后悔么?”他停在她上方。
原来问的是这个么?她还以为他在讽刺她三年前的选择,她闭了闭眼,“我这辈子……都嫁不了人了,今夜如此反倒自由,为何后悔。”
这话是说给他的,好像也是说给自己的,从此以后,她只做自己,无名无姓也罢,谁也不能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