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锦觅瞬时感觉阴风恻恻,身上凉飕飕的,口是心非道:“没,没,我没这么想,你对我好我没怀疑过。”
她弯唇冲他笑,努力表现出最诚恳的样子。润玉有时候真的挺吓人的,没有人真正看得透他,从前都是她太天真了,以为他是个端正温良的少年,甚至刚认识时还以为他是哪个书香门第清流世家培养出来规规矩矩的儒生呆瓜。
“那你爹没告诉你我是为什么要推迟婚期吗?”润玉十指交叉扣在胸前,望着帐顶吐了口气道:“你懂那种感受吗?可拥有的本也不多,所在乎的却总在失去,就算拼命去留却怎么也留不住。”
锦觅觉得问这话也许是问错了,她悄悄看了他一眼,嘴里说着如此沉重的语言,面上反是一片波浅浪平。可是爹爹也知道他要推迟婚期的原因吗?他没要刻意隐瞒,她以为是爱意浅薄兴许真的想错了。
“这终身大事是老师为我定下的,可就因此事,倒成了他的催命符……老师去后我才深刻明白越是期待的事,越不敢、也不能草率,老师他尸骨未寒,我却要成婚,觅儿,我怕我们不会幸福……你看,没错吧,我们果然……”
“你……”锦觅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你不会当时就是如此明着顶撞陛下的吧?老师的冤案陛下心知肚明,你还敢……”
“我不像你,可以放自己任性的时候不多。”润玉自嘲的笑了笑,将书放去一边躺了下来道:“好了,都过去的事了,没什么的,睡吧。”
没什么的?我们如今这样尴尬的“不幸福关系”没什么的?还是顶撞陛下的后果没什么的?当年你若不推迟婚期,我们可没机会做出那么周密的替嫁计划……
不对啊,婚事为什么就成了荆公的催命符?锦觅半支起身子想问清楚。
润玉已经躺好不再说话了,她只好也躺回去,却更加睡不着了,也不知过了多久,翻了几次身,终于要入梦了,听见他似乎犹犹豫豫的声音。
“我明日……明日有事……”
锦觅已经有些迷糊了,没太听得清他到底说了什么,便道:“嗯,我知道了,有事你就去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