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气?我瞧姑娘在灯会玩乐半夜,不像是旧病未愈的样子,莫不是,晚凝姑娘不愿意在长公主跟前尽孝?”嬷嬷收了脸上笑容,沉声看着晚凝道。
这样一个帽子压下来,婢女属实无法应答。
晚凝听到此处,也明白这嬷嬷的意思是今日非去不可。
她还记得上次在公主府的场面,低垂眼帘思量了番,想着,至多也就是罚跪责打,再瞧见前头婢女急的额头满是汗的模样,便伸手将婢女拉到了身后。
“长公主想见我,我去就是,烦请嬷嬷带路。”
晚凝此言一出,嬷嬷瞬时恢复了笑脸,忙引着晚凝往一旁公主府的马车走去。
出来时坐的那驾马车还在一边,晚凝低眸瞧了眼手中的花灯,让嬷嬷稍等片刻。
抬步走近来时的那驾马车,将花灯放在马车上,才回身同嬷嬷一道上了公主府的马车。
婢女也跟着一道上去,暗处的护卫见此情形,先是想法子让人传信儿给宫里的世子,紧接着又安排了人在暗处跟着一道去了公主府。
公主府守卫森严,暗卫进不去,只能守在外头。
晚凝同婢女一道进的内宅,夜色已深,长公主歇在自己卧房内,让人将晚凝带了过来。
公主府亭台楼阁处处精致,晚凝此刻却无心欣赏。
她跟着嬷嬷踏进公主卧房,又瞧见了那位极为嚣张的长公主。
她不曾开口叫人,也不曾行礼,只是立在门前。
长公主撑在额头看向她,只一眼,就险些压不住心底厌恶。
片刻后,强压着厌恨,笑着让奴才给晚凝倒碗酒水。
“天寒,喝点酒水暖暖身子。”长公主笑着说话,一副慈祥长辈的模样,可晚凝却在她脸上看不到半点真心笑意,只瞧见了虚情假意。
嬷嬷阖上公主卧房的门,依言倒了盏酒水,送到晚凝手边。
晚凝瞧着那盏酒,没有动。
她不敢喝公主府的东西。
长公主见状,笑容更甚,摆手让嬷嬷撤了酒水。
“好,不愿意喝就不喝了,来,到本宫跟前来,让本宫好好看看你,是生得如何漂亮,才让我儿,将你不远万里带来长安。”
嬷嬷拉着晚凝望长公主跟前走去,力道极大。
晚凝挣不脱,硬生生被拽了过去,又被嬷嬷压着坐在了长公主榻边。
长公主垂眸细细端详着眼前的晚凝,越看越觉得,她像那位故人。
那位亲生的儿子,一点也不像她,倒是这突然冒出来的乡野孤女,生得像极了她,若不是年龄对不上,她都要以为,是那心机深沉的下贱女人,把生出的女儿扔去乡下,换成了旁人的儿子,来充作国公爷的血脉。
那女人心机深沉,手段狠辣,为求在国公爷跟前的地位,也未必干不出这事来。
晚凝看不懂长公主神色,低垂眼帘静默不语。
长公主瞧着她这副乖巧怯懦的模样,突然笑了声道:
“你生了这样一张脸,瞧着再乖巧胆怯,本宫也不敢信。这般祸水模样,国公府可不能留你。”公主带笑说着这话,眼里神色却极为阴狠。
话落之时,长长的指甲就戳在了晚凝脸上。
晚凝以为她是要毁自己的脸,下意识侧首避开。
这一侧首,竟浑身无力的摔了下去。
一旁那个候着婢女忙要过来扶她,可刚一迈步,就没了意识昏死了过去。
晚凝揉着侧额,强撑着看向长公主,“你给我下了什么?”
长公主笑得阴狠,启唇回她:“奴儿娇。”
奴儿娇?那是什么?
晚凝只听到这句话,还未来得及深思,便也跟着没了意识,软软倒在床榻边。
她和婢女双双昏死过去,长公主起身走近她。
“酒里是解药,你不喝,闻了迷香昏死过去,可怪不得我。”
边说,那长长的指甲,边戳在了她脸上。
今日公主府卧房里燃的是催情的奴儿娇,从京城青楼里拿来的专门整治贞妇烈女的玩意儿。
她先是让人燃了香,又将解药放在了酒里。
算准了晚凝心存防备,不会喝这盏酒。
一旁的嬷嬷熄灭熏香,拿了盏酒灌进昏倒在一边的婢女口中。
伺候长公主,难保不造孽,只能盼着这罪孽,少造一些。
那晚凝姑娘,长公主是铁了心要毁了她,嬷嬷是万万不敢救的,一旁这婢女不过是被殃及的池鱼,倒是能搭救一把。
嬷嬷给婢女灌了解迷药的酒,抬首看见长公主的指节戳在晚凝脸上,将她的脸都戳出了血痕。
忙拦道:“公主三思,这姑娘不是要送去东宫的嘛,眼下毁了脸,太子殿下那边可不好交代。”
嬷嬷这声提醒,倒是唤回了长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