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刃相交无数次,黑暗中闪动着亮眼的火光。
塔拉没有在这几日坐于马上的傲然,也没有在两军交战时的坦然自若,他是草原上的雄鹰俯瞰地上食草的兔子,他的善使手段却在此刻都没能用出来。
他太过轻敌,以为城中的士兵懦弱不堪,被他一顿算计不敢出城,也没料想到破庙中抓住的人并没有死透,浑身是血爬出城,也没料到自己的小伎俩已经被人识破,探子早被抓住。
牧远风用刀死死的压制着对方,塔拉一时间无法挣开,眼睛咕噜噜一转说道:“你也是我们草原的子民,为何要臣服那些卑鄙的南诏人!他们视你们为奴,让你门在城下清理尸体,丝毫不顾及你们的感受。”
“攻心吗?”牧远风嘴角翘起,也没等塔拉说完废话将他的想法直接戳破,面对塔拉他心坚如铁,南诏人利用他又如何,看不起他又如何,什么都不能撼动他现在要杀了他的决心!
塔拉听到牧远风的话浑身骤然一僵,随后双手用力挥刀牧远风支撑不住稍稍退后避开,刚刚两人谁先死变成了时间的问题,只不过这时间对于塔拉可弥足珍贵,旁人的地盘自己越拖越久便越是不利。
塔拉看着眼神如狼似虎的牧远风,知道自己只能是背水一战才有一线生机,眼神狠辣了起来不顾右臂伤口疼痛,突然爆发出惊人的力量,牧远风不防被击飞了出去,困兽的反扑让牧远风也是吃不消,翻滚撞击后只觉得胸闷,吐出了一口血。
他爬了起来,擦了一下嘴角的血渍,看着凶狠的塔拉知道这才开始。
塔拉咆哮一声,义无反顾的举着刀冲了过来,牧远风躲闪不及硬生生的接下,那在刀刃上足有千斤重,牧远风就被那么压这单膝跪地,用肩膀抗住了那份重量。
辛亏裴忠将他专用的到借给了牧远风,不然普通的刀这力道定要折断了。
裴忠在外面听到庙内的动静心急如焚。也是想尽快杀光眼前的所有人冲进去帮忙,但是这外面看着人不多,各个都很英勇,自己的这些精锐也是吃力,他还要追在屁股后面帮忙,此时他才明白宋昭阳为什么非要派一个人进去堵住塔拉了。
光这外面的实在是太难杀了!
牧远风显然此时没有刚开始的威风,受的伤也慢慢多起来,破庙就那么一点大,牧远风不能像打裴忠那般的灵巧,一下子落了下风。
塔拉眼神精光,像是抓住了牧远风的弱点,攻击越发的猛烈起来,牧远风只是稍微露出了一点点弱点,塔拉就乘机突刺了过来,刀没入了牧远风的身体。
疼痛一瞬,牧远风脸上挂上了诡异的笑容。
塔拉猛然抬头看牧远风的表情,突然发现自己是上当了,便要抽手离去,只是牧远风左手死死的拽住了塔拉的左手,不让他动弹分毫,右手的刀便这么轻而易举的送入塔拉的心脏。
白刃进红刃出,塔拉翻到在地血喷薄而出,毫无征兆的,塔拉就这么死在了异国的土地上,死在了他最看不起的南诏人的手中。
牧远风的世界骤然变的安静祥和,他捂着伤口,大战之后他人有点疲惫,右手上的刀也莫名变的有点沉重。
他晃晃悠悠走了过去割下了塔拉的头颅,这功劳牧远风挣下了。
等到裴忠带着人冲进来,牧远风捂着伤口靠着墙壁坐着,他向冲进来的裴忠举了举手边塔拉的头颅。
裴忠那严肃的面庞上终于是喜上眉梢,两个士兵将他搀扶了起来,裴忠拍拍他的肩膀道:“好小子,立功了。”
“你有点慢,我等你好久了。”牧远风扯着嘴角道。
裴忠并没有怪罪,道:“好小子连我你也敢嘲笑。”
裴忠收拾后续看到地上散落的纸张,突然好奇宋昭阳写了些什么,捡了起来拼好读了一夜脸一下子涨红。
牧远风只是好奇的撇了一眼,只看见上面有一行写道:裴校尉今日吃了豆子放了一个很香的屁!
令人啼笑皆非。
只不过牧远风还没来得及认真看,就被裴忠撕的粉碎,抓着牧远风的衣领子威胁道:“记住你什么也没看到!”
牧远风老老实实点点头。
庙外,尸体躺了一地,血撒了一地,一晚上战况十分的惨烈,裴忠带出来的百号人折了一半,相当于两个打人家一个还被敌人带走一个,这个代价是相当大的。
天蒙蒙亮,活着的人是相互搀扶这回到城里的,城上的士兵远远的看见他们这一行人,兴奋的在城楼上大喊,“裴校尉回来了!他们回来了!”
所有的士兵不管军纪在城楼上纷探头来看,他们知道此去凶险,看见挑在刀上的脑袋,一个个脸上笑容灿烂,宋昭阳站于其中迎着朝阳。
北境城的危机算是彻底的解除了。
城门终于能重新打开,塔拉的头颅悬挂城墙上示威,相信过不了多久塔拉的死很快就会传道巴图部,只不过那个时候沿着北境、永野、景关的防线会重新布防起来,就是巴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