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月不敢置信的喃喃道:“一百两真的太奢侈了,不值得。”
“值不值不是用金钱衡量,也不是别人的几句话。”
方月听了这些话心中一暖,眼眶红红的鼻子酸酸的,她本以为的自己的一辈子也就这样了,从没想过她能够走出繁花鉴。
这几日,有时候在想自己在阿勒吉的那一把火的时候,就应该听阿勒吉的一起走的,可是她舍不得,舍不得心中装着的一个人。
方月看着远远走在前面的人,小跑几步跟了上去,抿了抿唇问道:“那个宋大人与你……”
牧远风问出了自己的疑问:“你什么时候认识了宋昭阳?”
方月呼吸稍微一窒,随后温柔小声的说道:“宋大人在繁花鉴品过酒。”
方月心中稍微有点慌张,自己也是上次沈都护府上帮徐采薇的那次才认识的,这事是徐采薇拜托的,还专门强调不要让牧远风知道这件事。
只不过凑巧的是她发现了宋昭阳不能言说的秘密,一个监察使朝廷的大官居然是个女人!
她听说牧远风被关起来了之后,找到宋昭阳用这个秘密威胁她换牧远风的自由,看起来似乎是起到了一定的效果,她很高兴,也第一次体会到拿捏别人的好处。
牧远风只问了这一句之后便再没有说话,方月也是稍稍放下心,只是两个人的沉默似乎拉远了他们的距离一般,让她惴惴不安。
两人迎着别人仇视的目光回到了牧远风的家,眼前的景象让方月捂着嘴吃惊的站在原地,原本房屋已经烧的只剩下焦炭般的土墙。
“这是……”方月吃惊不已。
“被牵连了。”
牧远风倒是不意外,这些都是邻居烧的吧,他们家原本就因为徐采薇是夷狄人就名声不好,住这里也是看在牧晏的面子上,官奴的烧杀抢掠让左邻右舍将仇恨转移到了他们家,烧毁他家的房屋他也并不惊奇。
只是……猫儿说的他父亲的墓。牧远风的目光转到院子下的老枣树下,那儿只剩下一个规则的墓坑,估计之前是埋在了这里,现在却被人挖了去。
“那之后你怎么办?”方月有些担心,看着牧远风孤独的背影想要上前安慰,却怕自己僭越惹人不喜,将伸出去的手收回握在胸前。
牧远风道:“自是有人安排。”
他盯着那整齐的土堆了然,并没有对牧晏的遗骨担心,即使家中的一切已经坍塌,他闭着眼睛也能只是记得家中的一切值钱的都藏在土灶存灰的地方,那儿挖了一个坑
方月愣了愣,牧远风现在的说话让她有点茫然,话云里雾里的让她不懂,这种感觉让方月有种被隔绝在外的无力感,不久之前自己在繁花鉴,牧远风抓耳挠腮填词作曲,一个劲儿问自己曲是否拥有意境词是否具有韵味,在自己眼中那个闪耀少年,就像烧毁的房屋化成了黑烟飘散而去。
牧远风找了个趁手的工具,在已经倒塌的灶台挖着,果不然找到了存着父母几十年的积蓄,一包银子和一个木匣,这也就是牧远风回来的目的,一个就是看看自己的老爹,另一个就是寻找家里的财物,幸好自己家他还是了解的。
这个狭长的木匣自己并未见过,他刚想打开看看是什么,就听见方月尖叫了一声。
牧远风抬头,就看见一个猥琐的老头儿扯着方月的胳膊往外走。
牧远风一个箭步上前,使劲钳住了那老头拉着方月的手腕,极大的力道让老头不得不放手,“哎呦哎呦”叫唤着半天抽不出那桎梏。
方月轻轻拉了拉牧远风的袖子,牧远风看着方月祈求的眼神才放了手,老头一个趔趄栽倒在地上,不断□□揉着差点被折断的手臂。
半晌,那老头才发现刚刚弄疼他的也是个熟人,裂开嘴露出一口黄牙笑道:“呦,你居然还活着?”
这人就是方月的爹方大川,一个收养方月十几载,说买就给买了的畜生。
牧远风居高临下冷冷的瞧着。
方大川看着与以前截然不同气质的牧远风,缩了缩脖子,然后又看到藏在牧远风身后的方月露出了阴恻恻的笑,他拾起身拍拍身上的土,眼中闪着一抹算计像是打量一件令人满意的商品一般,道:“方月,不认识你老子了。”
方月有点惊恐加不知所措,她这个爹自从染了赌就变得不人不鬼,先是卖了唯一的房产,然后有卖了她,说起来几年不见了,一个健康的中年人现在看着老态龙钟肮脏不堪。
牧远风将方月挡的严实,“方大川,你来我家做什么。”
方大川收回目光,看着比他高不少的牧远风:“我听人说你把我女儿拐到了这里,老子来接女儿天经地义。”
说着伸手想要去抓。
牧远风怎么可能再由着他胡来,丝毫没客气直接一脚踹到他的肚子上,人一下子飞出了几米远,然后重重的摔在地上,“我这里可没有你的女儿,谁能证明我妹妹是你女儿?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子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