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故事上了。
阮软安慰道:“表哥,你带了这么多护卫,加上护送我的兵马,对付几个宵小鼠辈绰绰有余。”
阮软言语坦荡,下一秒一支利矢划破虚空,自两人面前穿过没入车壁。
“都给我保护好表哥。”阮软冷下脸一声令下,抽出腰间软剑,加入混战。
来者众多,阮软眉梢微簇。心道这伙人来历不明,看路数不像一般劫匪。
“小姐,人太多了,您先走,我们断后。”
抿抿唇,阮软抽出带血的软剑,身前不断有人倒下。
“众军听令,兵分两路,一路送表哥离开,另一对随我断后。”
“小姐!”领头那人满脸不赞同,阮软只对着他笑。
“阿良叔,让我抛下你们我可做不到。”
“表妹,我不能走。”阮氰明明怕的打颤却还在坚持。
“笨表哥,你走了才能去搬救兵啊,我们可就指望你了,快走。”
话到这里,阮氰也不在废话。剩下的人且战且退,无人发现,竹林深处,一群黑衣人悄然等候,只待她们靠近,万箭齐发,箭已然在弦。
“听我号令,杀了阮家亲眷为以慰首领在天之灵。放箭,杀!!!”
“小姐!”尖锐的刺痛自肩骨传来,红色浸透衣衫,阮软被刺激的双目泛红。
四面八方的都是利箭,突围迫在眉睫。“我无事,大家不要分心,杀出一条出路。”话闭,阮软率先冲向南方,砍杀两人才感觉一阵眩晕。咬牙站稳,道:“都小心,别被剑射中。”
且战且退,就在要退出峡谷时,不知何时自上奔流而下一群大石。阮软苦笑一声,坚持不住半跪于地面。“别管我,现在有能力离开的马上走,这是命令。”
没有一个人离开,阮软恼的不行。“怎么,我的话不管用了,快走!”
“哈哈哈,想不到战场上赫赫有名的玉面女先锋也有今天,哈哈哈,首领,今天我们要替你报仇了…”
山峰上,一褐色短衫男子仰天长啸,一脸的胡赛遮不住粗犷样貌。他一对眼珠死死盯着前方,瞳仁细小且色泽混浊,眼白很大,目露凶光。
这人,她认识。
“呼噜齐,你竟还活着,我倒是小瞧你了,”呼噜齐,弹丸之地的一个将领。
身边已经出现伤亡,阮软红着眼眶目睹往日兄弟袍泽倒下,急火攻心竟呕出一口血来。
呼噜起抬手,示意众人收手。“哈哈哈,阮先锋,你给我磕个头说不定我一开心就放了他们呢。”
“不可,小姐万万不可。”
“闭嘴,轮到你说话了吗。”软软咬紧牙根,成王败寇,今日她大意栽在他人手里,又怎可让军中将领受辱。又怎能看着白白损伤,哪怕他说的话有一份真,她都愿意尝试。
“好,我阮软,给你下跪。”直起腰板,阮软手指并拢。“天地为证,我阮软,今日起与阮家脱离关系。”
她一人受辱无所谓,但她只能代表她自己,她的父兄何等勇武,断然不能因她遭人耻笑侮辱。
“哈哈哈,小娘皮有骨气,若不是你我对立,我到想讨你去做个小妾,想必生活一定火辣。”说着,呼噜齐大笑起来。
“跟他们拼了。”一众军士怒目圆睁,良叔率先冲上前。
“都给我回来。”阮软喊到,此时却无一人应答。
“先锋,我等违抗军令,自当以身殉法。”
此刻,哪怕是阮软也心底荒凉,忽的她朗笑出声。“都退后,我这先锋还没有打头阵。”
然而,她的力不从心只有自己明白。她心里到不怕什么,自上战场那日起,便把生死置之度外。此刻,她只是心酸这些将士,明明昨日才盼着归家,今日却要阴阳两隔。
“啧,放。”随着呼噜齐令下,石块汹涌袭来。阮软用剑拨开两块巨石便在无力气,她睁大眼,心里轻道:“父亲、母亲、兄长,阮软来世在报你们恩情。”
就在众人获救无妄,内心悲怆之时,只见不知何处隆聚一条条藤蔓枝桠,柔韧的,像蛇一样摆动,随即石块被抽飞,有枝条鞭打在呼噜齐和众多黑衣人身上。
变化发生的突然,不过几息,呼噜齐及余孽被打的七零八落。
“趁着机会,大家快走。”在没弄清楚这些藤蔓是什么前阮软不敢去赌,天空似乎染了墨,黑压压的天幕下,一老者拱形而来。离的近了,能看清她脸上的纹路,一对幽深瞳仁直直盯着某处,甚至没人反应过来她是如何出现的,这人便已到面前。
阮软张嘴欲言,却眼前发虚,直直栽倒下去。
身子触及地面前便被卷起,藤蔓缠绕而上,稳稳的落入老人怀中。
那双承载着数年智慧的眼眸,映射着女子容颜,专注的似乎她是世间唯一。
耳畔声音自动被她隔绝,几个闪身,抱着怀中之人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