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章二(1 / 3)

赤崎(akazaki)和一月(kazuki),如果能选择的话,仓持大概会选后者,三音节读起来更顺口,若是再顺口些,便是两个音节的月(zuki)。不过除了赤崎以外的称呼,他只在私下里偷偷叫过,当面依然是叫不会过分亲近的姓氏。

其实也不是没有想过改口,但他们三个以姓氏互称,若是其中一人改口叫了名,另外的也绝对会跟着改——不行,赤崎与他互称名字尚且可以习惯,但换作他和御幸则绝对无法忍受,鸡皮疙瘩都得恶心地掉一地。也不知道另外两个人是不是同样的想法,总之他们仨默契地都选择了称呼姓氏。

所以每当听到泽村喊“一月”的时候,他总会有种恍惚的感觉。虽说是经过本人同意的称呼,但他听着却有些别扭,硬要说的话,这种感觉就像是自己买不起的高级寿司被别人当面买走吃掉了一样——虽然把叫名比作买高级寿司很奇怪就是了。

纯学长问他为什么泽村叫得更亲近的时候,他也答不上来,鬼知道这两个人怎么认识又怎么无视辈分直呼其名的,回过神来的时候这俩已经是经常线上聊天的关系了,甚至暑假里赤崎因为忘记回床上睡觉而被空调吹得发烧的事,也是他后来从泽村那边得知的。他一方面觉得莫名其妙,一方面又隐约感觉窝火,微妙的酸涩心绪使他更加投入球队训练,试图用劳累的身体阻止大脑的思考。

久违地在球场见到赤崎的时候,他忍不住往看台的地方多瞄了几眼,明明前几天还在教室抬头不见低头见,今天却像是如隔三秋一般,总觉得她的身上似乎发生了某种改变。

御幸提出一起吃午饭时,仓持怔愣了一会儿,然后福至心灵,很快顺着御幸的话说了下去。那天晚上,仓持找到了正练习挥棒的御幸,毫无意外地被拉着当陪练。他把球抛向空中,看着金属棒将它击打到绿色的球网中央,而后落入下方的球袋中。

“你是怎么想的?”他重复着抛球的动作,随意地问道,不过这种随意带着犹如寒暄时聊起天气一般的刻意。

御幸做着完整的挥棒动作,双眼始终盯着有些灰扑扑的球。

“既然赤崎还愿意来,就有补救的机会。”即使仓持并没有说出状语,御幸也知道正确答案,“不过要‘补救’的人可能只有我吧。”

“我也一样。”仓持皱起了眉头。他想起地方大会期间在赤崎脸上见过的神情,那是在他和御幸聊起棒球时,她的脸上时常露出的微妙笑容。赤崎真正高兴时,眼睛总是弯成一条缝,令人看不清黑色的眼瞳,嘴角高高扬起,露出不太明显的酒窝,洁白的牙齿大方地露在外面,仿佛在向全世界宣告自己的喜悦——而不是像那样,虽然笑着,却没有弯起眼睛,藏起眼眸,而是用沉静而寂寥的黑瞳望着他们。他当时觉得奇怪,但接踵而来的比赛与练习让他无暇思考其中的深意。

想到这里,他懊悔地甩了甩头。

他早该看出来的,早该想到的,为什么当时却像是一根筋的笨蛋一样毫无头绪然后马上放弃呢?她根本不会藏情绪,那么明显的寂寞,那么明显地拉开距离,他当时竟然毫无察觉!简直是被棒球冲昏了头脑,他引以为傲的细心都被狗吃了吗?她本来就不太了解棒球,来拍摄的初衷也不过是练习人体,但她却为了他和御幸来看现场的比赛,还熬夜看了落下的场次,在输球的第一时间来安慰他们……

她那么努力地靠近他们,结果他们两个混蛋却总是在谈论棒球和球队,甚至带着无形的自傲,自以为是地将赤崎排除在外。

“现在再怎么懊恼也无济于事,不如想想明天说什么。”御幸停下了挥棒的动作,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这家伙总是这样,无论是棒球还是生活,都不会在原地停留很久,一个劲地向前走。

“……你这眼神莫名令人火大。”仓持站起身,将怀里剩下的球放了回去。

熄灯后,他将双手枕在脑后,想着明天的事情。道歉自然是首要的,赔礼也要准备一点,但也不能把气氛弄得太僵硬,赤崎绝对不会接受,也不能太随便,这家伙会糊弄过去……结果想着想着,他就失去了意识。

“计划赶不上变化”这个道理在哪里都适用。赔礼是送出去了,可最重要的道歉却总是被堵着说不出口,每次他放下碗筷,端坐好准备说出口时,总会被赤崎的大呼小叫打断,不是感慨某道菜好吃,就是指着某个服务生夸赞好面孔或者好身材,仓持都要怀疑她是不是故意的了。

他不是个擅长忍耐的人,干脆放弃了一切心理准备的建设,直接开口道:“对不——”

“不要说。”赤崎直接打断了她,低垂着脑袋露出有些委屈的神情,“说了就好像我们吵架了一样,我不要。”

仓持被她神奇的脑回路弄得哭笑不得,但也还是迁就着她不再说出完整的“对不起”。

御幸比他更惨些,才刚要张嘴出声,便被赤崎打断。

“你们都别说话。”她用筷子戳着碗里的米饭——仓持发现她心里不痛快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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