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无求这个登场真的很像正派。
我刚在心里夸了他帅,紧接着就是一咯噔——
天杀的严府,果然不把暗卫的命当命。应无求来这么快,是在明示一枝梅身边有他们的眼线,吗?!尤其他一过来就救了我一命。
我来不及去看应无求,赶紧望向离歌笑。他和三娘姐姐交换了个眼神,看上去更深沉了。
锦衣卫的人已经快速包围了鞑靼人,当然也连着陷在鞑靼人中的我们。气氛一时安静到诡异,人人举着刀枪,却不敢轻举妄动。
一枝梅几人默契靠近,背靠着背,还不忘护住双双等人。
我连忙蹿到贺小梅身旁。寂静中,推门的吱呀声如此清晰。身披指挥使官袍的应无求比背后的阳光先一步踏入。他脸上挂着惯常的笑意,甜腻腻得发狠。
离歌笑轻啧一声:“老朋友,又见面了啊。”
应无求的官腔里多少带着几分阴阳怪气:“本官收到线报,有江湖义士发现鞑靼人潜入我大明国土,意图不轨……”
柴胡自以为压低了嗓门,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焦躁:“怎么回事?这狗东西的鼻子这么灵?我们都没摸清楚,他就找上门来了。”
我心跳得飞快,即将被揭穿的恐惧没顶而来,严府是怎么对待废棋的——
离歌笑轻描淡写道:“哦,是我送的消息。”
如同从地府拉回人间,我猛地看向离歌笑。他是在保我?还是真的,他也给应无求送了信?
什么叫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离歌笑我发誓,以后我再也不说你蹲房梁爱偷听了,你就是我的救命菩萨,我天天给你上香!
离歌笑解释道:“事关紧要,鞑靼人做了那么多准备,不可能因为一朝暴露就放弃。朝廷越早知道这事越好,而我恰巧还和锦衣卫的一些人有联络。”
我正是知晓此事必将惊动朝廷,才不得不报。黑魅煞若从旁处得知消息,便是我的死期。尽管,我修饰了言语,试图引导严府把这看做一桩从天而降的功劳……
“我也没料到来的是应无求——看来是严府想摘桃子。”
幸好,有离歌笑。
我感激的目光和他总是迷醉的目光碰在一起,离歌笑的神色忽然清明几分,身子挨向了我。紧张感又从心头升腾起来,只听他在我耳后轻声道:“楚儿,等会儿委屈下你。”
“啊?嗯。”我茫然间答应下来,只要不被戳穿,什么都无所谓啦。
“歌哥!你做事都不和我们商量?”贺小梅正发怨气,又提醒,“记得防着点应无求。”
应无求在那边说话,他们几人却不停商议、窃窃私语,这令锦衣卫指挥使的脸色越来越沉。绣春刀刀鞘重重落在地面上:“锦衣卫办案,给我拿下!”
那些鞑靼人早在他破门而入时便又惊慌、又摸不着头脑,怎么才开始的密谋,就被大明特务发现了?这下子图穷见匕:“快,杀掉他们,夺了地图,立刻叩关!”
鞑靼首领灵光一闪:“抓人质!让锦衣卫投鼠忌器!”
好家伙,我来不及思考自己的戏精之路能否继续,就招架起了猛烈无数倍的进攻。
应无求率领锦衣卫一拥而上,逮着鞑靼人就砍,从外围支援我们。但相应的,内圈的我们辗转腾挪空间也被压缩,对我和三娘姐姐这种轻功好的尤其不利。对了,还有……
我连忙护向刍狗一家,险之又险帮他们荡开一刀。
要不怎么说离歌笑和我默契呢,他一个鹞子翻身也护过来了。同样的还有三娘姐姐……艹艹艹艹艹,你们两个落地帅气肩并肩摆造型我没意见,但那也是我要落脚的地方啊!!!
我就这么悲伤的,由于和他们落点一致,功力又不如,硬生生被挤飞出去几步。
更糟糕的是,我气息还没调转过来,趔趄几步,迎面就撞上了鞑靼人首领。
他眼睛一亮,一把抓住我肩膀,大刀唰得横上我脖子:“都别动!否则我杀了她!”
“楚儿!”*n
一群人急促地喊着不属于我的名字。
我……有点想哭,我真的不是故意当猪队友,我怎么会这么倒霉?
一枝梅四人组立即停手,护着双双一家后撤。很好,他们心里有我。但锦衣卫的人还在外围和鞑靼人拼杀,我余光能瞥见应无求阴晴不定的神情,似乎压抑着怒火。
刀勒得离我脖子更近,鞑靼首领慌了,怕我这个人质分量不够:
“没听见吗!都给我停手!”
终于,应无求冷得掉冰渣子的声音响了起来:“全部住手,后撤防卫!”
他自己倒是从锦衣卫的队伍中大步踏出,出列,与一枝梅、鞑靼人,形成三方对峙之局。
鞑靼首领立刻提出条件:“把地图交给我,外面的人让开路,我就放了她!”
“不可能!”应无求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