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走走走,你快走,以后我也不做你的生意了。”老板挥舞着大汤勺驱赶她。
秦氏生怕被大汤勺打中,慌忙退得远远的。忍了又忍,到底还是没忍住,冲地上呸了一声,然后才撒腿小跑着走了。
老板冷笑一声,对着周围的人说道:“我看这秦氏一点也不讲理。她的儿媳妇和孙女,这么多年就只在外面吃了这一回馄饨,她就骂人家是天杀的,可见背地里还不知道怎么苛待呢!”
有食客点了点头,赞同道:“这就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了。”
另一位食客嗤笑道:“这还用得着想?我曾经见过那母女俩,穿得破破烂烂,跟难民似的,一看就知道在秦家的日子不好过。”
秦氏还不知道人们都在背后议论她,她正赶往下一场:成衣铺子。
进店以后,她又照例一边付钱一边埋怨儿媳妇胡乱赊账,不懂得勤俭持家。
成衣铺的掌柜自然也不喜欢听这话,如果人人都一套衣裳穿十年,那这铺子还开不开了?
再说了,阿真上午刚来过,跟雪儿都是一身破烂,还特意借了成衣铺子的地方换上新衣,所以掌柜对她们印象深刻。
掌柜意味深长地对秦氏说道:“节俭是好事,可也要穿着得体。她来时穿的那一身,破了好些个洞。再者,她选的是最便宜的成衣,并没有铺张浪费。”
秦氏梗着脖子道:“破洞又怎么了?日子不好过的人家,哪个不穿破洞,有什么稀奇的。”
掌柜看着她一副强词夺理的样子,再看看她身上明显是新做的绸衣,摆了摆手,没有再多说一个字,转头招呼别的顾客去了。
秦氏看出对方不想搭理自己,不由地气闷,在心里发誓以后买衣服再也不来这家!
接下来,她又去了杂货铺,还是那番说辞。
杂货铺的老板深感无语,只是笑眯眯道:“家里有多余的银钱,偶尔吃一点零嘴也没什么要紧的。”
秦氏只觉得今日走了背运,怎么个个都不支持自己呢?他们应该站在自己这一边,和她一起痛骂儿媳才对啊!
忙活了一下午,她收获了一肚子气,走得腰酸腿软。
回到家,她气得连饭都不想吃了。吃什么吃,气都气饱了。不过转念一想,她如果不吃,不是白白便宜儿媳少干些活吗?
因此,她一进院门就大声问道:“阿真,晚饭做好没有?”
阿真从屋里出来,斜倚在门框上,举起自己包裹严实的左手,笑眯眯道:“我要养伤,这几天大抵是干不了活的。”
“不干活?不做饭你吃什么,吃屎吗?”秦氏本就憋了一肚子火气,这下子更是火冒三丈,“你一个做儿媳的,不想着好好孝敬我,还想让我我做饭给你吃?你也不看看你有没有那个福气!赶紧滚去做饭,一会儿高明就要回来了。左手不好使,你就用右手,哪怕磨到天黑你也得把饭给我做了!”
提起儿子,秦氏看了看天色,发现日头已经落山,往常这时候儿子早回来了。
“儿啊,儿啊,你娘我今天可是受了天大的冤屈!”秦氏一边喊,一边到处找儿子。
终于,她在厢房发现了倒在地上的秦高明。
“天呐!这是怎么了?”
秦氏凄厉地大叫,伸手推,没推醒。情急之下她还扇了两巴掌,秦高明仍然不醒。她想把他拉起来,一个成年男子的体重可不轻,左拉右拽都弄不起来。
她这下子慌了,急忙奔出屋子,站在院子里高声喊左右邻居来帮忙。
经过下午那一遭,邻居们都假装没听见。
秦氏喊了一阵,见没人理她,只好又奔回屋子,一面扬声骂阿真:“你是死人呐?高明都晕过去了,你还像根木头一样站着,还不赶紧去请大夫来瞧瞧?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阿真慢悠悠地晃到厢房门口,抱着自己的伤手,故意做出一脸为难的样子:“我手疼,走不快。我去的话,恐怕要天黑了才能请到大夫,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熬到那个时候。”
儿子昏迷不醒,也不清楚是个什么原因,万一晚了一步就救不回来了怎么办?秦氏只好辛苦一趟,自己去请大夫,经过阿真身边时,还不忘放下狠话。
“你等着,回头我再跟你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