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垂眼眸。
那时,他原已抱着死志,决意等那妖蛟将他吞下,于妖蛟腹中催动五行葫芦,与妖蛟同归于尽。
最后一刻,却听见少女鲜活的骂声。她去而复返。
...
连着又服了两日的药,莫念体内的余毒终于清的差不多,被蓟爱青允许可以出门走动了。自先去拜会掌门吕鹤生。
“吕掌门。”
吕鹤生衣着简朴,须发皆白,面容可亲,有股闲云野鹤的悠闲出尘味道。
“小阿念。”吕鹤生年纪长,却没半分掌门的架子,和善可亲,“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一晃这么些年过去了。
吕鹤生笑,“小小年纪能斩杀那只妖蛟,倒颇有几分当年你父亲的风采了。”
“掌门认识我爹爹?”莫念眨眨眼睛。
吕鹤生哈哈一笑,“你爹爹小时候,我还抱过他呢。”
时光飞逝,白驹过隙,多少故人已经不在了,只剩下他这老头子,看着年轻的孩子们一拨一拨成长起来。
莫念也跟着笑起来,从她记事起,爹爹就一直是一副板着脸的严肃模样,不知爹爹年轻时是什么模样。
“小阿念,你就在这里多住几日,叫爱青师姐、春来师弟他们带你四处逛逛。”吕鹤生笑道。
“好。”莫念笑着应下,方诸阁的法器千奇百怪,她一直也很想见识见识。
“阿念,快来看我新制的法器。”蓟爱青兴冲冲拉着莫念跑出去。
“你站在这。”方诸阁中有一处极大的空地,正是给弟子们用来试炼法器效果的,莫念被蓟爱青拉着站在空地上。
蓟爱青退后两步,掷出几个巴掌大小的空心藤球。
“这是什么?”莫念奇道,却见这些藤球甫一落地,便迅速生长,长出尖锐硬刺,相互连结,结成一个布满尖刺的小型牢笼,将莫念困在其中。
这牢笼的空间狭小,刚刚好将莫念困在其中,手脚受缚,施展不开。
“如何?”蓟爱青露出得色,“这是我新制的,我给它起名叫做,乱缠枝。”
“乱缠枝?”莫念点头,“的确厉害。”
“不过。”莫念手腕一转,剑光如雨,转瞬将这小小的牢笼斩开,“这藤脆了些。”
“是啊。”蓟爱青叹口气,“听闻你们在湖边见到了两面花,两面花的藤强韧,便是用火一时也烧不尽,要是能以两面花的藤来制就好了。”
“可惜都被妖蛟的毒液毁掉了。”蓟爱青露出惋惜的表情。
“两面花?”莫念一伸手,手中捏着一株蔫耷耷的花,花心似一张哭面。
蓟爱青一下跳起来,“两面花!”
这株两面花仍是一张哭面,一被拿出来立刻张牙舞爪伸出藤蔓,想要袭击面前的人。
莫念无情揪下它一片花瓣,整株花颤了一下,已经伸出老远的藤蔓悄无声息收了回来,一张哭面蔫头耷脑,少了几分诡谲,反而显出几分可怜来。
莫念将这花递给蓟爱青,蓟爱青眼珠子都黏在这花身上了,“给我吗?”
“嗯。”莫念点头,“你不是要用来制法器吗?”
蓟爱青笑容满面,“太好了,这藤正适合用来改进我的乱缠枝。等我改进好了,到时候送你几枚。”
莫念笑,“那多谢师姐了。”
“情况那么危急的时候,你居然还拿了一株这个。”蓟爱青啧啧称奇。
莫念微微一笑,“顺手嘛。”
这不就派上用场了。
“我得去研究这藤了。”蓟爱青一刻也等不得,“让春来师弟带你们逛逛去。”
蓟爱青说着,拔高嗓音喊道,“春来,阳春来。”
回应她的,是一声巨响,如旱天雷声。
蓟爱青顿时露出怒容,“阳春来!你不会把我的新丹炉又炸了吧!”
“师姐。”圆脸的小师弟面上带着爆炸后的黑灰,兴奋地冲出来,“师姐,我成功了。”
说着,掷出一样圆溜溜的药丸似的东西,只听得一声巨响,地面生生被炸出一个大洞。
“不错。”蓟爱青连连点头,“威力的确提高了不少。”
阳春来脏兮兮的脸上露出灿烂笑容,“是吧。”
“还有。”蓟爱青看着地面上的一个大坑,“地面你自己修葺。”
阳春来笑容一僵,在师姐的凝视下,乖乖点头,“知道了。”
蓟爱青拍拍他脑袋,“明天你带莫念师姐和谢师兄他们去山下逛逛。”
阳春来这才注意到莫念也在,开心道,“莫念师姐,你的伤好啦。”
莫念点点头,“好多了。”
“明天我带你们去走走,我们平南城可热闹了。”阳春来热情道。
“好啊。”莫念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