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落中竟没有熄灭。微弱的灯光照亮了穹叶气喘吁吁的脸庞。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压抑着翻涌的怒火,穹叶冰冷地质问仍拥抱着自己的泉奈,她讨厌这一刻自己的语气和扉间是多么的相似。
想必对方也有了同样的感受。
和穹叶朱红色眼睛对视的三勾玉写轮眼缓慢而微妙地转动,穹叶很肯定他在透过自己回忆着冷酷、锐利的扉间,他们离得如此之近,以至于他的鼻尖因厌恶而微微抽搐,然后很快被他含蓄、谦逊的表情取代。
“是的。我很清楚。但为了取到那件宝物,我必须进入本殿之内。”泉奈立刻松开了穹叶,退居三步,仰望着神社本殿内正中的心御柱。
原本供奉的神体、献馔和御币的本殿空无一物,墙壁的金箔贴面、案桌的黑漆涂层都积累着可见的尘埃。穹叶用目光四处搜寻,最终随泉奈望向了心御柱难以攀登的顶端。
“……果然还在啊。”
没有自己的拖累,泉奈移动的身形快如刀光,他如履平地地顺柱而上,穹叶只捕捉到他刀鞘漆面反射的余光,一个眨眼的瞬间,泉奈又再次悄无声息地着落在了原本的位置,不偏不倚。
他的右手间多出了一把小巧、优良的半弓。
“如此宝物入手。穹叶姬,我们可以离开了。”
无视穹叶的困惑,泉奈径直走向了紧闭封锁的本殿大门,故技重施,用锋锐、轻便的佩刀砍坏了桧木闩门。穿过四散如蚊虫飞舞的灰尘,明朗的阳光射入殿内久久未被保养的内阵,刺眼得生疼,吞没了横骨灯笼微弱的火光。
既然他不在乎破坏神殿,从屋顶取道的意义又是什么?而且没必要把自己也带进来,这不是给自己寻宝白添麻烦吗?
……我是被戏弄了。
凝视着男人背后鲜艳分明的红白家纹,穹叶挤裂了手中的灯笼提杆。
——
“桃华君,知道黑姬神社为何而立吗?”
忍受不了长久、无聊的岑寂,火核轻轻扭动因长时间仰望而僵硬的脖颈,状似无意地开始了闲聊。他松弛、疏忽的态度,仿佛两人是碰巧相遇的神社香客,而不是因守卫、监视工作而不得紧缩在鸟居前的仇敌。
“……”桃华惊诧、警惕地回过头,在用手指确认过忍具袋的充实后,她粗鲁地给出了回应,“我不知道,火核,你想说什么。”
“普通人可能只知道五座神山的故事,便将黑姬神社也归类成为祈求山神天狗赐福而立的一般神社。但事实不仅如此。”火核将手指向了脚下腐殖质堆积的黑土,“远在黑姬神社建立前,这里是发生过数次血腥屠杀的古战场,平民对此没有耳闻很正常,但连忍者也不知道……桃华君,您不奇怪吗?”
这爱讲故事、絮絮叨叨的风格,像极了油腔滑调的“管狐”。
难怪他们会是臭味相投的挚友。
“你到底想说什么?”桃华不耐烦地催促。知道骇人听闻的古战场历史,她对穹叶被迫待在神社更加不满。
“……除宇智波家族以外的忍者没有耳闻,是因为关于这段历史的记载都被人为抹去了。这是一段丑闻,一段关于宇智波家族内部分裂、夺权,长达二十年的黑暗历史。”
“不过这段历史距离现在快两百年了,别说平民和外族,就连宇智波族人也很少有人了解。”火核有些后悔、懊恼,“再具体的,我就不能告诉你了……还是聊聊过去黑姬神社的祭典习俗吧。”
——
“……我们管它叫作试炼之地。”用布条擦拭完弓身,泉奈轻缓抚摸着半弓漆黑的花纹,“所有宇智波男子成年前都要来黑姬山接受生存考验。弓道就是重要一环。”
泉奈缓慢、沉稳地拉开了弓弦,混杂了金属丝的弓弦在拉扯中轻轻嗡鸣,蜂鸟般振动,裹上铁片的竹篾极度弯曲,随着尖锐的穿云响声,野鸭应声而落。
“这个习俗保留至今,只是试炼之地换到了离当今族地更近的深山。毕竟黑姬山位于国境线,长途跋涉太消耗人力、物力了。”泉奈没有捡起射落的猎物,只是拔下了深埋树干的铁箭镞,他的力道之大,将野鸭死死地钉在了树干底端。
“很久没有宇智波的忍者来这里试炼。除了我的姐姐黑姬。”
“你的姐姐?”穹叶皱着眉头,“但你说只有男人……”
“我的姐姐黑姬是我父亲的第一个孩子,也是我们兄弟中最聪明的孩子。作为族长应当身先士卒,由于迟迟没有男性继承人的出生,他不得不把她作为忍者培养。”
泉奈耸了耸肩,把擦拭干净的铁箭放进箭袋中,扭紧弓弦,准备着第二次射杀。
“斑哥是三子,而我是老幺。在无人可用之前,我的父亲并没有对我兄弟二人抱有过多的期望。作为幼子,我必须常伴母亲左右,直到七岁才第一次接触了弓道。而我的姐姐黑姬在同龄时,已是族内名声显赫的神弓手了。”
穹叶没了可以接的